延安窑洞的油灯昏黄，周恩来盯着桌对面的人，

毛泽东手里正绕着毛线针，竹针穿梭间，他忽然抬头说：

“蒋介石现在有三个结，一个要当抗战领袖，一个要剿共，一个还得守着合作的面子，这三个结不能一起解，得拆成三股线。”

毛主席 周总理

周恩来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他见过太多人困在一条线索里钻牛角尖，

要么只盯着剿共的枪杆子，要么死抠合作的条文，可眼前这人，

像把棋盘拆成了三部分，左手落子抗日，右手摆棋防剿，

中间还留着合作的活口，每一步都踩着对方的疼处走。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别人眼里的死胡同，到毛泽东这儿总能拐出活路，

这人能在同一时空里拆解开所有线头，就像同时下三盘棋还能算到对手后十步棋路，

这种“拆分棋盘”的本事，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四渡赤水那四十天，三十万国民党军在遵义城外织网，

毛泽东盯着地图上的赤水河说：“蒋介石的口袋每个都有缝。”

毛主席

他让三万双磨穿草鞋的脚在茅台镇周边绕圈，

一渡后佯攻贵阳逼得蒋介石调兵，

二渡时突然杀回娄山关，

三渡再入川南牵走周浑元纵队，

四渡赤水时把滇军引入包围圈，

四十天里战士们背着干粮在山路上跑断腿，却让追兵始终差半步咬不到尾巴。

他算准蒋介石好面子，必定亲自飞重庆督战；算准薛岳部骄兵必败，故意留个小股兵力当诱饵；

算准川军向来保存实力，渡河时敢摆出“半渡而击”的架势。

蒋介石

当红军跳出包围圈时，国民党军官还在电报里互相指责“红军腿上长翅膀”，

他们不知道，毛泽东的棋盘上，从来不只摆兵力数字，连对手哪天会发脾气都算得清清楚楚。

这场“死亡回旋”刚落幕，另一重考验已在草地深处等着他。

1935年的草地沼泽还没冻透，张国焘带着八万兵朝南走时，

毛泽东让周恩来把电台架在牦牛背上，天天用明码发报。

报务员念的都是大白话：

“陕北吴起镇存着过冬的小米” “红十五军团在直罗镇打了大胜仗，缴了机枪”，

连哪支部队今天吃了几顿饱饭都写得清清楚楚。

张国焘

张国焘的副官在帐篷里骂“共军发神经”，却挡不住士兵夜里围着篝火传消息，

“北边有粮” “能吃饱”，原本跟着南下的队伍里，开始有人悄悄往回溜。

三个月后百丈关的雪地里，张部被川军堵在山坳里打了七天七夜，

冻饿交加的士兵看着天上飞过的信鸽，突然想起那些明码电报，有人把枪往雪里一插：

“不打了，去陕北找粮食”。

当张国焘在指挥部摔电报时，才明白这哪是发情报，

分明是拿“粮仓”和“胜仗”当钩子，把他那支冻僵的队伍一点点拆了。

他把毛线在指间绕了个圈，竹针碰撞出轻响：

“现在日本人占着半壁江山，他要是不扛抗战的旗，底下军阀就要反；可真让他跟我们好好合作，又怕我们壮大，这就像抱着个刺猬，扔了扎手，抱着扎心。”

周总理

周恩来把茶碗往桌上顿了顿：“那我们就帮他算笔账，哪种亏得少。”

毛泽东挑了挑眉，针脚加快：

“缩编部队可以提，但陕甘宁的防区得划清楚，这是底线。你告诉他，签了，他还是委员长；不签，明天《新华日报》就登‘委员长只顾剿共，不顾抗日’，让他自己选。”

第二天谈判桌上，周恩来把草案往桌上一推，

国民党代表果然急了，拍着桌子说“共军寸步不让”，可转头就把电报发回重庆。

他们知道，再不签字，“抗战领袖”的招牌就要砸了。

窑洞外的风卷着黄土扑在窗纸上，毛泽东手里的毛衣渐渐成型，针脚细密得像他布下的局。

彭德怀

胡宗南二十万大军兵临延安城下时，彭德怀攥着枪说要 “跟他们拼了”，

毛泽东却指着墙上地图笑：“陕北的山沟沟就是最好的口袋，让他们进来跑一跑。”

他让西北野战军两万战士化整为零，今天往东追八十里，明天往西跑一百里，

胡宗南的美式装备在山沟里根本使不上劲，

坦克陷在土沟里，大炮跟不上步兵，只能眼睁睁看着共军在山头上插红旗。

战士们白天在山沟里睡觉，晚上沿着山梁子急行军，时不时回头打个冷枪，

胡宗南的部队被拖得晕头转向，皮鞋磨穿了，粮食吃完了，连马都瘦得站不稳。

胡宗南

毛泽东算准胡宗南求胜心切，故意让部队在青化砭、羊马河、蟠龙镇兜圈子，

每次都差一步能咬住，却总被牵着鼻子走。

四个月过去，胡宗南丢了三个旅，二十万大军被拖成了疲兵，毛泽东在窑洞里头啃着辣椒说：

“他胡宗南想速战速决，我们偏要跟他打持久战，等把他的家底耗光了，陕北还是我们的。”

这本事不是赌运气，是把兵力、人心、山头、日子都在心里过了一遍，

算出的准数，别人盯着一步棋的时候，他早把三步后的棋盘都摆好了。

周恩来后来总说，“别人都被一根线缠住时，他眼里全是线头”，

就是这种能把乱局拆成零件再重新拼起来的能耐，让中国革命没在乱局里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