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2021年全球气候风险指数,孟加拉国在2000年以来受气候变化影响最严重的国家中排名第七。世界卫生组织报告称,仅在2022年,就有超过710万孟加拉国人因此流离失所。

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估计,到2030年,海平面上升将导致土壤盐分过高,农作物产量下降,贫困率将上升15%。然而,移民问题和气候变化的影响并非孟加拉国独有。印度和孟加拉国共享的世界上最大的红树林——孙德尔本斯,正是这一人口流动的核心。

1500万气候难民涌入!印度边境告急,一场无声的"生态入侵"正在上演

虽然大多数因气候原因而流离失所的现象发生在孟加拉国境内,但也有许多孟加拉国人通过漏洞百出的边境迁移到印度。在帕尼塔尔一个边境地区的印度边境安全部队营地中,信息通告强调,这类渗透是一个反复出现的问题。

由于此类流动属于非法性质,因此很难确定在印度的孟加拉国移民的具体人数。然而,亚洲开发银行表示,这可能是规模最大的国际移民流动,超过了跨越墨西哥和美国边境的移民。

“孟加拉国和印度之间的移民非常频繁,尤其是来自孙德尔本斯地区的移民。人们在那里有朋友、邻居和亲戚,所以他们会跨越边境——有时合法,有时非法,”孟加拉国政策智库参与式研究与发展中心首席执行官MdShamsuddoha解释道。

“你们管他们叫难民,他们不像罗兴亚人那样是无国籍、受政府迫害的难民。然而,在孟加拉国,情况并非如此,因为政府并没有强迫他们离开。那些前往印度的人是自愿跨越边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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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乌普萨拉大学教授兼和平与冲突研究负责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水合作教席阿肖克·斯温强调了该术语的模糊性,称其缺乏国内和国际法律框架,未能将气候移民视为难民。这使得两国得以忽视这一问题,而不愿参与复杂的法律和人道主义辩论。

3月7日,孟加拉国移民法蒂玛在印度西孟加拉邦巴西尔哈特被贩卖到印度,她声称自己被骗了工作。她已被救出,目前正在接受“巴西尔哈特乡村奉献倡议”的康复治疗。卡尼卡·古普塔为《外交政策》撰稿

沙姆苏多哈解释说,关于气候移民问题,最大的担忧之一就是政府的否认。“政府否认人们因气候变化从孟加拉国移民到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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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UNFCCC)2010年的一份报告,对印度境内孟加拉国移民数量的估计存在很大差异。印度声称非法移民数量高达2000万,而孟加拉国则否认存在任何非法移民,称其经济规模与印度相当。2001年印度人口普查记录显示,1991年至2001年间,孟加拉国移民数量仅为28万,但这可能排除了许多无证移民。

沙姆苏多哈补充说,问题在于,这些移民中许多人设法获得了印度身份证件Aadhaar卡或其他在印度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因此,印度政府认为他们是非法移民,声称他们通过欺诈手段获得这些文件,并且是孟加拉国公民,并试图将他们驱逐出境。

然而,孟加拉国拒绝接收他们,因为他们持有印度文件,所以不承认他们是孟加拉国公民,这是一个治理问题。孟加拉国政府认为移民印度是有益的,因为人们可以自谋生计,减轻国家压力。与此同时,印度则将其视为廉价劳动力的来源。在我看来,这符合两国的利益。

印度和孟加拉国拒绝根据国际法承认难民,且未签署1951年《难民公约》,这给跨境移民合作造成了重大障碍。缺乏法律保障,气候移民处于弱势地位,权利和基本服务获取渠道有限。许多人面临人权侵犯,包括人口贩运、现代奴役以及住房、医疗保健和教育资源匮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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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和孟加拉国之间围绕气候移民的法律模糊性使弱势群体面临严峻的人权挑战。

“印度的公民法,例如《国家公民登记册》和《公民身份修正法》,使问题进一步复杂化,因为它们根据宗教信仰区分移民,而不是将气候迁移视为移民的合法理由。因此,印度的政治格局并没有通过结构化政策来承认和应对气候移民问题,而是继续将所有移民问题视为合法性和国家安全问题,这使得为气候移民提供有意义的解决方案几乎不可能,”斯温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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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和孟加拉国对气候变化对孙德尔本斯的影响有着共同的担忧。2011年,两国签署了一份具有历史意义的谅解备忘录,其中详细阐述了保护依赖生态系统的当地生计、共同管理该地区以及就气候变化及其对三角洲地区的影响开展广泛研究的行动。然而,研究人员声称,该谅解备忘录唯一显著的成果是对老虎的联合评估。

尽管印度和孟加拉国在老虎保护和水资源共享等问题上合作密切,但由于政治敏感性,气候引发的移民问题仍未得到解决。斯温表示,与获得国际社会支持的保护工作不同,移民问题引发了复杂的政治、经济和安全挑战,两国政府都希望避免这些挑战。Shamsuddoha补充说,这显然是一个政策差距。

作为一个名为“南亚气候行动网络”的区域网络的一部分,我们正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正在与孟加拉国和印度的政策制定者合作,推动达成共同立场,确保人们不会因这种差距而遭受苦难,或最终被视为无国籍人士。

然而,挑战依然存在,孟加拉国政府仍然否认存在因气候原因而迁往印度的移民现象。同样,印度政府也缺乏一项有针对性的政策,承认孟加拉国的人们正因气候变化和流离失所而移民。这种政策惯性在双方都持续存在。

《外交政策》作者、南亚问题专家、威尔逊中心南亚研究所所长迈克尔·库格尔曼表示:“鉴于气候变化的影响将不断加剧,这意味着气候移民和流入印度的移民数量将会增加,德里和达卡迫切需要开始讨论这些问题。至少在孟加拉国举行选举并产生一个印度愿意与之合作的新政府之前,这不太可能发生。”

从孟加拉国到印度的非法移民,包括难民和经济移民,仍然未得到遏制。虽然没有确切的数字,但根据1981年、1991年、2001年和2011年人口普查的人口统计数据分析,这一数字超过15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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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需要动员媒体舆论和民间社会,同时直接与政治利益相关者(不仅是官僚机构,还包括议员)接触,以便他们能够达成共识,甚至可能开始监测有多少人越境,”沙姆苏多哈补充道。“如果我们能够确定移民确实存在,那将是向前迈出的一步。但目前,两国政府都在否认——孟加拉国拒绝承认前往印度的气候移民,而那些越境的人则试图伪装成印度公民。这就像一场永无休止的捉迷藏游戏。”

他将印度和孟加拉国的双边关系描述为“商业化的”,并指出尽管两国结盟多年,但未能解决气候移民问题,因为孟加拉国人民的利益从来都不是优先事项。

印度和孟加拉国的关系一直很牢固,但却未能解决民众面临的真正问题。这更像是一种商业安排——印度优先考虑自身利益,专注于确保孟加拉国的贸易走廊和市场准入,而忽视了蒂斯塔坝、恒河水资源共享争端以及《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下的联合气候适应努力等长期存在的问题。

谈判围绕着增加对孟加拉国的投资,使阿达尼等公司受益,而不是解决孟加拉国民众的需求。这种关系是单方面的,服务于印度的利益,而孟加拉国政府则依靠印度的支持来维持权力。过去15年来,印度一直支持孟加拉国一个不民主的政府,因此它当然会从中获益。事实也的确如此,”沙姆苏多哈说道。

然而,斯温坚称,问题的政治化使得历史盟友无法在气候移民问题上找到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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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和孟加拉国之间日益加剧的政治和环境紧张局势,加剧了这些持续存在的无国籍和流离失所问题。孟加拉国近期的政治动荡,导致哈西娜政府倒台,她随后逃往印度,使两国关系更加复杂。

斯温表示:“印度和孟加拉国最好的出路是认识到气候引发的移民问题不仅仅是安全问题,更是共同的发展和人道主义挑战。鉴于两国深厚的地理、经济和生态联系,制定一项共同的发展政策将使两国受益,该政策应优先考虑气候适应、经济合作和合法劳动力流动,从而以结构化的方式管理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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