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岁的陈志远欠下90万网贷,三家催收公司却接连退案。


“这老头有问题,我们收不了。”雷霆催收的王小飞脸色苍白地对老板汇报。


“一个退休老头能有什么问题?”债权方风控总监李明军不信邪,决定亲自出马。


当他走进那间普通的老房子,看到陈志远平静的眼神时,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惹不起”。


“您见过死人吗?我见过几万次。”陈志远淡淡一句话,让所有催收员望而却步。


01


春城三月,柳絮飞舞。和平街老旧小区里,68岁的陈志远坐在门口的竹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收音机,听着戏曲节目。


“陈大爷,又有人找您。”邻居王大妈探出头来,指了指楼下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陈志远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让他们上来吧。”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拨人了。自从三个月前那件事传开后,几乎每个星期都有不同的人来找陈志远。他们的目的都一样——讨债。


陈志远欠了90万。这对一个退休老头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更奇怪的是,已经有三家专业催收公司主动放弃了这个案子。在这个行业里,从来没有收不了的债,除非...


“陈大爷在家吗?”楼梯口传来客气的声音。


“在,请进。”陈志远放下收音机,起身迎接这位不速之客。


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提着个公文包。他的眼神很锐利,一看就是个老练的催收员。


“您好,我姓赵,赵建华。来自信诚催收服务公司。”年轻人递上名片,“关于您的债务问题,我们想和您谈谈。”


陈志远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坐吧,喝茶吗?”


赵建华有些意外。他做催收已经七年了,见过各种各样的债务人。有的一见面就跪地求饶,有的破口大骂,有的装疯卖傻,但像陈志远这样平静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用了,谢谢。”赵建华坐下,打开公文包,“陈大爷,根据我们的资料,您目前欠款总额为90万7千元,包括本金和利息。这笔钱...”


“我知道。”陈志远打断了他,“你们是第四家了。”


“第四家?”赵建华愣了一下。


“嗯。前面三家都来过,最后都不催了。”陈志远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赵建华心里咯噔一下。他来之前并没有了解到这个情况。按理说,90万的案子,哪家催收公司会轻易放弃?


“那...您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催了吗?”


陈志远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可以去问问他们。”


陈志远的债务危机要从两年前说起。


那时候,陈志远刚刚退休,每个月有3500元的退休金。老伴早逝,一个人生活倒也自在。儿子陈昊在外地工作,一年回来两三次。


转折点是孙子陈小宇的出现。


“爷爷,我想学钢琴。”7岁的陈小宇抱着陈志远的胳膊撒娇,“班里的同学都在学,就我没有。”


陈志远看着孙子期待的眼神,心软了。他联系了几家琴行,最便宜的课程一年也要一万多。加上买钢琴的费用,总共需要三万多元。


这对陈志远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他的存款只有两万多,儿子那边压力也大,刚买了房子,每个月要还房贷。


“爸,要不先缓缓吧,等我这边宽裕一点。”儿子陈昊在电话里说。


陈志远不忍心让孙子失望。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手机上看到了网贷广告:“急需用钱?手机就能借,当天到账!”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陈志远下载了一个叫“快贷宝”的APP。填写个人信息,上传身份证照片,不到半小时,就通过了审核。


“您的额度是5万元,年利率18%。”客服人员的声音很甜美,“陈大爷,这个利率在行业内算是很低的了。”


陈志远借了3万,给孙子交了学费,买了钢琴。看着孙子开心地练琴,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还钱的时候,陈志远发现了问题。月利率1.5%,一个月要还4500元。这个数字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陈大爷,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办理续贷。”快贷宝的客服说,“您可以先还利息,本金延后还。”


就这样,陈志远开始了拆东墙补西墙的生活。为了还快贷宝的钱,他又在“现金侠”上借了2万。为了还现金侠,又在“闪电贷”上借了3万。


雪球越滚越大。


一年后,陈志远的债务已经达到了20万。这时候,大部分正规平台都不给他放款了,他只能转向那些利息更高的小贷公司。


“爷爷,您怎么了?”陈小宇发现爷爷最近总是愁眉苦脸。


“没事,爷爷只是有点累。”陈志远摸摸孙子的头,强颜欢笑。


他不敢告诉家人自己的处境。儿子工作压力已经很大,不能再给他添负担。至于孙子,更不能让一个7岁的孩子知道这些。


债务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各种平台的催收电话响个不停,陈志远只能把手机调成静音。


“陈志远,你再不还钱,我们就上门了!”电话里传来威胁的声音。


“陈大爷,您的征信已经黑了,这辈子都别想从银行贷款了!”


面对这些催收,陈志远出奇地平静。他见过太多生死,这些威胁对他来说,就像春风过耳。


两年后,本金加利息,陈志远的债务达到了90万7千元。


“雷霆催收”是春城最大的催收公司之一,他们的口号是“没有收不回的债”。老板魏强做这行已经十几年了,手下有三十多个催收员,各个都是好手。


这天,魏强接到了一个委托,债务人是个68岁的老头,欠款90多万。


“老魏,这个案子有点难搞。”业务员小周翻着资料,“这老头没有工作,没有资产,就一套老房子,还是拆迁安置房,不能交易。”


魏强看了看资料:“王小飞,这个案子你去处理。”


王小飞是公司的资深催收员,入行八年,什么样的债务人都见过。他开着车,直奔和平街老旧小区。


“您就是陈志远陈大爷吧?”王小飞敲门进屋,语气还算客气,“我是雷霆催收公司的,关于您的欠款...”


“坐吧。”陈志远正在看电视,头都没回。


王小飞有些不爽。他催收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么淡定的债务人。


“陈大爷,您欠的这90万,可不是小数目。”王小飞提高了声音,“按照法律规定,我们有权利...”


“你有什么权利?”陈志远转过头,平静地看着王小飞。


那一瞬间,王小飞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不适。陈志远的眼神很平静,但又让人感到压抑。就像...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我...我是说,您总得想办法还钱吧?”王小飞有些结巴。


“想办法?”陈志远笑了,“我一个退休老头,能有什么办法?”


王小飞在催收行业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有人拿刀威胁他,有人跪地求饶,有人装疯卖傻,但从来没有人能让他感到害怕。


但是今天,面对这个68岁的老头,他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那...那您儿子呢?”王小飞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总不能不管吧?”


“我儿子不知道这件事。”陈志远的语气依旧平静,“你们也不要去找他。”


“为什么?”


陈志远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王小飞:“因为这是我的事,和他没关系。”


王小飞感觉房间里的温度突然降低了几度。他看着陈志远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陈大爷,这钱总是要还的。您看...”


“如果我死了呢?”陈志远突然说。


王小飞愣住了:“什么?”


“我说,如果我死了,这钱是不是就不用还了?”陈志远转过身,看着王小飞,“人死债消,这是规矩吧?”


王小飞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陈志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害怕。


“陈...陈大爷,您别这么想。”王小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也没必要...”


“我也没说我要死啊。”陈志远笑了,“只是随便问问。”


这个笑容让王小飞更加不安。他感觉陈志远好像知道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那...那我先走了。”王小飞匆忙收拾东西,“改天再来拜访您。”


出了陈志远的房子,王小飞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在小区楼下点了一支烟,手还在微微发抖。


这是他做催收八年来,第一次被一个债务人吓到。


回到公司,王小飞直接找到了老板魏强。


“老魏,这个案子...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老头不配合?”魏强头也不抬地问。


“不是不配合,是...怎么说呢,这老头有点邪门。”王小飞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要不我们退了这个案子吧?”


魏强抬起头,有些惊讶:“你说什么?90万的案子,你让我退?”


“老魏,我说不清楚,总之这个老头不太对劲。”王小飞坚持道,“我建议我们别接这个案子。”


魏强看着王小飞,这个手下跟了他八年,从来没有退缩过。能让他主动要求放弃的案子,确实有些不寻常。


“行吧,明天我让老张去看看。”


第二天,资深催收员张建国去了陈志远家。结果和王小飞一样,不到半小时就匆匆离开了。


“老魏,这个老头真的有问题。”张建国脸色有些苍白,“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问题,但就是感觉不对劲。”


魏强开始重视这件事了。两个资深催收员都说有问题,肯定不是偶然。


第三天,魏强亲自出马。


“陈大爷,我是雷霆催收的老板,魏强。”魏强进门就自我介绍,“关于您的债务问题,我想和您详细谈谈。”


陈志远依旧很平静:“坐吧,喝茶吗?”


“好的,谢谢。”魏强在催收行业摸爬滚打十几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他想看看这个老头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两人坐下后,陈志远给魏强倒了一杯茶。


“魏老板,你的两个手下都来过了。”陈志远说,“看起来他们都不太想催我这个债。”


“陈大爷说笑了,我们做这行的,没有不想催的债。”魏强喝了一口茶,“只是您这个情况比较特殊。”


“特殊?”陈志远笑了,“我就是个普通的退休老头,有什么特殊的?”


魏强仔细观察着陈志远。从外表看,这就是个普通的老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当他和陈志远对视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陈大爷,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魏强试探性地问。


“就是个普通工人。”陈志远回答得很简单。


“哪个单位的?”


陈志远看了魏强一眼:“魏老板,这和催债有关系吗?”


魏强感觉陈志远的眼神有些特别,但又说不出哪里特别。他在催收行业这么多年,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能从债务人的表情和动作判断出很多信息。但是面对陈志远,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没关系,只是随便聊聊。”魏强说,“陈大爷,关于这90万的债务,您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陈志远反问,“我一个退休老头,拿什么还这么多钱?”


“您的房子...”


“拆迁安置房,不能买卖。”陈志远打断了他,“而且我还要住。”


“您儿子...”


“我儿子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义务替我还债。”陈志远的语气有些冷,“法律上,子女没有替父母还债的义务。”


魏强感觉谈话进入了死胡同。按理说,到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开始施压了,但是面对陈志远,他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房间里安静了几分钟,只有墙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魏老板,你做催收这么多年,见过死人吗?”陈志远突然问。


魏强愣住了:“什么?”


“我问你见过死人吗?”陈志远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静。


魏强感觉背脊发凉。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太奇怪了。


“见...见过几次。”魏强结结巴巴地回答。


“几次?”陈志远笑了,“我见过几万次。”


这句话让魏强彻底懵了。几万次?这是什么意思?


陈志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站起身:“魏老板,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魏强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他想问陈志远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敢问。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很压抑,他只想赶快离开。


“那...那我先走了。”魏强起身,“改天再来拜访。”


“不用了。”陈志远送他到门口,“我觉得你们公司不适合催我这个债。”


走出小区,魏强感觉如释重负。他在车里坐了很久,回想着刚才的对话,越想越觉得奇怪。


那天晚上,魏强失眠了。他翻来覆去地想着陈志远的话:“我见过几万次。”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一早,魏强就做了决定:退案。


“老魏,90万的案子,你确定要退?”公司副总有些不解。


“退。”魏强语气坚决,“这个老头有问题,我们惹不起。”


就这样,雷霆催收成为了第一家主动放弃陈志远案子的催收公司。


02


雷霆催收退案的消息很快在行业内传开了。春城的催收圈子不大,大家都认识,消息传得很快。


“听说魏强退了一个90万的案子?”


“真的假的?魏强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据说是被一个68岁的老头给吓退的。”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68岁的老头能吓住魏强?”


大家都觉得这是个笑话,直到“金牌催收”的老板刘辉主动接了这个案子。


刘辉和魏强是同行,也是竞争对手。听说魏强退了这个案子,他觉得是个机会,既能赚钱,又能打击竞争对手的威信。


“不就是个老头吗?”刘辉对手下说,“魏强是越来越胆小了。”


刘辉派出了公司的王牌催收员李德华。李德华在这行干了十二年,经验丰富,手段多样,是公司的摇钱树。


“老李,这个案子你亲自去处理。”刘辉说,“一定要收回来,让魏强看看,什么叫专业。”


李德华开着宝马,直奔和平街小区。他对这个案子充满信心,一个退休老头而已,能有什么难的?


“您好,我找陈志远。”李德华按响了门铃。


“请进。”陈志远开门,看到又来了一个催收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陈大爷,我是金牌催收公司的李德华。”李德华进门后,环顾了一下房间,“关于您的债务问题...”


“你们是第二家了。”陈志远打断了他,“坐吧。”


李德华有些意外。第二家?看来魏强真的退案了。


“陈大爷,雷霆催收退案的事我听说了。”李德华坐下,“但是我们金牌催收不一样,我们有更专业的团队,更丰富的经验。”


“是吗?”陈志远看了他一眼,“那你们打算怎么催?”


李德华感觉这个老头和其他债务人不一样。一般人听到催收公司上门,不是害怕就是愤怒,但陈志远很平静,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陈大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德华开始施压,“您欠了90万,这可不是小数目。如果您不配合,我们会采取必要的措施。”


“什么措施?”陈志远问。


“比如...联系您的亲友,让他们知道您的情况。”李德华威胁道,“还可以在您的小区里贴催收公告,让邻居们都知道您欠债不还。”


李德华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陈志远的表情,希望看到恐惧或者紧张。但是陈志远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然后呢?”陈志远问。


“然后?”李德华有些困惑。


“我是说,贴了公告以后呢?”陈志远说,“我还是没钱还,你们能怎么办?”


李德华被问住了。按照法律规定,催收公司不能使用暴力,不能限制人身自由,不能骚扰无关人员。如果债务人真的没有偿还能力,催收公司也没有太多办法。


“您总得想办法吧?”李德华说,“比如借钱,或者卖房子...”


“借钱?”陈志远笑了,“我都68岁了,谁会借钱给我?卖房子?我这房子是拆迁安置房,不能买卖。”


李德华感觉谈话陷入了僵局。他在催收行业十二年,还没遇到过这么难搞的债务人。不是因为陈志远不配合,而是因为他太配合了,配合得让人感到诡异。


“陈大爷,您这样不配合,对您自己也没好处。”李德华换了个策略,“这钱迟早是要还的,您看...”


“我配合啊。”陈志远说,“我没有拒绝还钱,只是我确实没钱。”


“那您儿子呢?”


“我儿子不知道这件事。”陈志远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我也不希望他知道。”


李德华感觉陈志远提到儿子的时候,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房间里的温度好像突然降低了几度。


“陈大爷,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李德华想转移话题。


“普通工人。”陈志远回答得很简单。


“哪个单位?”


陈志远看了李德华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东西:“李先生,你觉得这重要吗?”


那一瞬间,李德华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陈志远的眼神很平静,但又让人感到不安。就像...就像在看透什么。


“不...不重要。”李德华结结巴巴地说。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声。李德华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每一秒都像一分钟。


“李先生,你相信有鬼吗?”陈志远突然问。


李德华愣住了:“什么?”


“我问你相信有鬼吗?”陈志远重复了一遍。


这个问题太突然了,李德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我不信。”李德华说。


“不信?”陈志远笑了,“我以前也不信。”


“以前?”


“嗯,以前。”陈志远站起身,走到窗边,“但是做了我这行这么多年,不信也得信了。”


李德华感觉背脊发凉:“您...您这行是什么?”


陈志远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看着李德华:“李先生,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李德华如释重负,赶紧起身:“那...那我先走了。”


“嗯,慢走。”陈志远送他到门口,“记得告诉你们老板,我这个债,你们公司也收不了。”


出了小区,李德华感觉浑身都是冷汗。他在车里坐了很久,回想着刚才的对话,越想越觉得奇怪。


当天晚上,李德华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全是陈志远的眼神,那种平静却又让人恐惧的眼神。


第二天,李德华找到了老板刘辉。


“老刘,这个案子我建议退了。”李德华说。


“退?”刘辉惊讶地看着李德华,“你可是我们公司的王牌,什么时候退过案?”


“这个老头有问题。”李德华说,“具体什么问题我说不清楚,但就是感觉不对劲。”


刘辉看着李德华,这个手下跟了他十二年,从来没有退缩过。现在竟然也被一个老头给吓到了。


“老李,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胆子小了?”刘辉半开玩笑地说。


“老刘,我是认真的。”李德华语气严肃,“这个案子别接了,会出事的。”


“会出什么事?”


李德华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就是会出事。”


刘辉不甘心,又派了另一个催收员去了陈志远家。结果和李德华一样,不到一小时就逃了回来。


“老板,这个老头真的邪门。”催收员脸色苍白地说,“我建议我们退案。”


两个催收员都这么说,刘辉开始相信这个案子确实有问题。第二天,金牌催收也主动退案了。


消息传开后,春城催收圈子里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连李德华都退了?这老头到底什么来头?”


“该不会是什么黑道大哥吧?”


“68岁的黑道大哥?开什么玩笑。”


“那为什么两家公司都退案?”


大家议论纷纷,但没人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这时候,“铁腕讨债”公司的老板马强站了出来。


“不就是个老头吗?我就不信了。”马强说,“我亲自去会会这个陈志远。”


马强在催收行业是个狠角色,手段强硬,从来不信邪。听说前面两家公司都被一个老头给吓退了,他觉得很丢脸。


第二天,马强带着两个手下,直奔和平街小区。


“陈志远在家吗?”马强敲门的声音很大。


“在,请进。”陈志远开门,看到来了三个人,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我是铁腕讨债公司的老板马强。”马强进门后,直接亮明身份,“关于您欠的90万...”


“你们是第三家了。”陈志远打断了他,“前面两家都退案了。”


“我知道。”马强说,“但是我们不一样。”


陈志远看了看马强身后的两个手下,笑了:“确实不一样,你们来了三个人。”


马强感觉陈志远在嘲讽他,有些不爽:“陈大爷,我们今天来,就是要解决问题的。您看是主动配合,还是...”


“还是什么?”陈志远问。


马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两个手下坐在门口,自己坐在陈志远对面。


“陈大爷,我们做这行的,什么样的人都见过。”马强语气强硬,“我劝您最好配合一点,对大家都好。”


“我很配合啊。”陈志远说,“我没有拒绝还钱,只是我确实没钱。”


“没钱可以想办法。”马强说,“比如找亲戚朋友借,比如卖房子,比如让您儿子帮忙。”


“我说过了,房子不能卖,儿子不知道这件事。”陈志远的语气开始变冷,“至于亲戚朋友,谁会借90万给一个68岁的老头?”


马强感觉陈志远的态度有些强硬,这让他很不爽。在他的经验里,债务人应该是弱势的一方,应该害怕催收公司。但是陈志远不但不害怕,反而很强势。


“陈大爷,您这样不配合,我们只能采取其他措施了。”马强威胁道。


“什么措施?”陈志远问。


“比如天天上门催收,比如让您的邻居都知道您欠债不还。”马强说,“我们有的是时间陪您耗着。”


陈志远听了,笑了:“马老板,你觉得你们有时间,我没时间吗?”


“什么意思?”马强有些困惑。


“我是个退休老头,一天到晚闲着没事。”陈志远说,“你们要是愿意天天来,我举双手欢迎。反正我也无聊。”


马强被陈志远的话给噎住了。按理说,债务人应该害怕催收公司天天上门,但陈志远不但不害怕,反而欢迎。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陈大爷,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马强想换个话题。


陈志远看了他一眼:“马老板,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聊聊。”马强说。


“普通工人。”陈志远回答得很简单。


马强不信,一个普通工人,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场。他仔细观察陈志远,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陈志远的外表确实很普通,穿着朴素,住的房子也很简陋。但是他的眼神很特别,平静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东西。


“马老板,你做催收这么多年,见过死人吗?”陈志远突然问。


马强愣住了。这个问题和刚才魏强遇到的一模一样。


“见...见过几次。”马强结结巴巴地回答。


“几次?”陈志远笑了,“我见过几万次。”


马强感觉背脊发凉。这句话太奇怪了,太让人害怕了。


“陈...陈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强问。


陈志远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本证书。


“你看看这个。”陈志远把证书递给马强。


马强接过证书,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那是一本荣誉证书,上面写着:“陈志远同志,从事殡葬工作三十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特此表彰。”


下面的落款是:春城市殡仪馆。


马强的手开始发抖。殡葬工作?难怪陈志远说见过几万次死人。


“陈...陈大爷,您是...”马强的声音都变了。


“春城市殡仪馆,火化工。”陈志远平静地说,“干了三十年,直到退休。”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可怕。马强感觉房间里的温度突然降低了十几度。


“三十年,几万具尸体,我都亲手送进了火化炉。”陈志远继续说,“你说,我还会怕什么?”


马强彻底懵了。他做催收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债务人,但从来没有遇到过火化工。


“陈大爷,我...我们先走了。”马强起身,脸色苍白。


“好的,慢走。”陈志远送他们到门口,“记得告诉别人,我这个债,没人收得了。”


出了小区,马强和两个手下谁都没说话。他们坐在车里,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老大,这老头是火化工?”其中一个手下问。


“嗯。”马强点点头,“怪不得前面两家公司都退案了。”


“那我们怎么办?”


马强想了想:“退案。”


“退案?”手下有些意外,“老大,您不是说什么债都能收吗?”


“这个不行。”马强摇摇头,“惹不起。”


就这样,铁腕讨债也退案了。


三家催收公司相继退案的消息传开后,整个春城的催收圈子都炸了。


“陈志远是火化工?”


“怪不得没人敢催他。”


“三十年火化工,这谁敢惹?”


“90万的案子就这么没了?”


大家议论纷纷,但没有一家催收公司敢再接陈志远的案子。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火化工是个特殊的职业,虽然受人尊敬,但也让人敬而远之。


春城催收圈子里关于陈志远的传言越来越邪乎。


“听说那个老头手上有几万条人命。”


“什么人命?他是火化工,不是杀手。”


“反正邪门,三家公司都不敢催他。”


“据说谁催他,晚上就做噩梦。”


传言虽然夸张,但有一点是真的:没有任何一家催收公司愿意接陈志远的案子了。


债权方急了。90万不是小数目,就这么放弃,谁都不甘心。


“快贷宝”的风控总监李明军专门飞到春城,想亲自了解情况。


“你们这些催收公司都是干什么吃的?”李明军在电话里训斥,“一个退休老头,把你们都吓成这样?”


“李总,您不了解情况。”魏强在电话里解释,“这个陈志远不是普通的老头。”


“不普通?他能有什么不普通的?”


“他是火化工,干了三十年。”魏强说,“在我们这行,这种人惹不起。”


李明军不理解:“火化工怎么了?火化工就不用还钱了?”


“不是不用还钱,是...怎么说呢,这种人身上阴气重,我们不敢接触。”魏强说。


“什么阴气不阴气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迷信?”李明军很生气,“我不管你们用什么理由,这钱必须要回来。”


魏强无奈:“李总,您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试试。”


李明军还真决定亲自去试试。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在他看来,这些催收公司就是偷懒找借口。


第二天,李明军就到了春城,直奔和平街小区。


“您好,我找陈志远。”李明军敲响了陈志远家的门。


“请进。”陈志远开门,看到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知道又来催债的了。


“陈大爷,我是快贷宝的风控总监李明军。”李明军进门后,直接亮明身份,“关于您在我们平台的欠款...”


“你们是债主?”陈志远有些意外,“怎么亲自来了?”


“因为催收公司都说催不了您的债。”李明军坐下,“我想亲自来了解一下情况。”


陈志远笑了:“他们说得对,我这个债确实催不了。”


“为什么催不了?”李明军问,“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享受权利的同时,也要履行义务。欠债还钱,这是法律义务。”


“我没说不还钱。”陈志远说,“我是说催不了。”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陈志远说,“催债的目的是让债务人害怕,然后想办法还钱。但是我不会害怕,所以催债对我没用。”


李明军觉得陈志远在强词夺理:“陈大爷,您这话说得不对。催债的目的不是让人害怕,而是提醒债务人履行还款义务。”


“是吗?”陈志远看了李明军一眼,“那您觉得我为什么不害怕?”


李明军仔细观察陈志远,这就是个普通的老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不害怕,但是这不重要。”李明军说,“重要的是您要还钱。”


“我拿什么还钱?”陈志远反问,“我一个月退休金3500元,房子是拆迁安置房不能卖,儿子不知道这件事,您说我拿什么还90万?”


李明军被问住了。从客观条件上来说,陈志远确实没有还款能力。


“您总得想办法。”李明军说,“比如找亲戚朋友借钱。”


“李总,您觉得有人会借90万给一个68岁的老头吗?”陈志远问。


李明军想了想,确实不太可能。


“那您可以告诉您儿子,让他帮忙想办法。”


“我不想让他知道。”陈志远的语气变冷了,“这是我的事,和他没关系。”


李明军感觉谈话陷入了僵局。按理说,到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开始施压了,但是面对陈志远,他却感觉有些无力。


“陈大爷,您这样不配合,对您自己也没好处。”李明军说,“我们可以起诉您,冻结您的银行账户,限制您的消费。”


“您随便。”陈志远说,“我本来就没钱消费,冻结银行账户对我没影响。至于起诉,您起诉好了,反正我也没钱还。”


李明军感觉陈志远是个滚刀肉,软硬不吃。


“陈大爷,您这是在耍赖。”李明军有些生气。


“我哪里耍赖了?”陈志远反问,“我没有拒绝还钱,只是我确实没钱。这叫实事求是,不叫耍赖。”


李明军被陈志远的话给噎住了。从法律上来说,如果债务人确实没有偿还能力,债权人也没有太多办法。


“陈大爷,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李明军想换个话题。


陈志远看了他一眼:“李总,这和催债有关系吗?”


“没关系,只是好奇。”李明军说。


“普通工人。”陈志远回答得很简单。


李明军不信,一个普通工人,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场。


“具体是什么工作?”李明军继续问。


陈志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了那本荣誉证书。


“您看看这个。”陈志远把证书递给李明军。


李明军接过证书,一看,愣住了。


“春城市殡仪馆?火化工?”李明军惊讶地看着陈志远。


“嗯,干了三十年。”陈志远平静地说。


李明军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催收公司都不敢催陈志远的债。火化工,这个职业太特殊了。虽然李明军不迷信,但面对一个火化了几万具尸体的老头,他还是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不适。


“陈大爷,您...您亲手火化过多少人?”李明军问。


“记不清了,大概三四万吧。”陈志远说,“春城这么大的城市,每天都有人死,火化炉24小时不停。我是主操作员,绝大部分都是我亲手送进去的。”


李明军感觉房间里的温度突然降低了几度。他虽然不迷信,但听到这些,还是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三十年啊,我见过各种各样的死法。”陈志远继续说,“车祸的、病死的、自杀的、他杀的...什么样的都有。有的死者很年轻,有的死者很惨,有的死者死不瞑目。”


李明军的冷汗开始冒出来了。


“您知道吗,死人其实很轻的。”陈志远说,“活人一百多斤,死了以后感觉就像几十斤。可能是灵魂离开了吧。”


“陈...陈大爷,您别说了。”李明军打断了他。


“怎么了?害怕了?”陈志远看着李明军,“您不是说要催我的债吗?”


李明军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他虽然不迷信,但听陈志远说这些,还是感到了极度的不适。


“我...我只是觉得有点冷。”李明军勉强笑了笑。


“冷?”陈志远笑了,“是啊,我身边总是很冷。可能是阴气太重了吧。”


李明军彻底受不了了。他站起身:“陈大爷,我...我先走了。”


“这就走了?”陈志远说,“不催债了?”


“催...改天再催。”李明军匆忙往门口走。


“李总。”陈志远叫住了他,“我送您一句话。”


李明军停下脚步,不敢回头。


“人死债消,这是规矩。”陈志远说,“您说,万一我哪天想不开了...”


李明军冷汗直冒,头也不回地跑了。


出了小区,李明军坐在车里,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催收公司都不敢催陈志远的债了。


虽然从法律上来说,火化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但从心理上来说,这个职业确实让人敬而远之。特别是陈志远这样干了三十年的老火化工,身上的确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力。


当天晚上,李明军失眠了。他翻来覆去地想着陈志远的话,越想越害怕。


第二天,李明军做了一个决定:这笔债不要了。


“什么?不要了?”快贷宝的老板张华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敢相信,“90万就这么算了?”


“算了。”李明军说,“这个老头收不了。”


“为什么收不了?”


李明军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收不了。”


“李明军,你是风控总监,不是迷信分子。”张华生气了,“一个退休老头,把你吓成这样?”


“老板,这个案子真的不能催了。”李明军坚持道,“相信我,这个老头惹不起。”


张华看着李明军,这个手下跟了他五年,从来没有退缩过。现在竟然被一个老头给吓成这样。


“那90万就白搭了?”张华不甘心。


“当作坏账处理吧。”李明军说,“反正我们每年的坏账率都有预算。”


张华无奈地摇摇头,最终同意了李明军的建议。


消息传开后,整个网贷行业都在议论这件事。


“连快贷宝都不催了?”


“陈志远这老头到底什么来头?”


“听说是火化工,干了三十年。”


“难怪没人敢惹他。”


就这样,陈志远的90万债务,在没有还一分钱的情况下,被债权方主动放弃了。


03


陈志远的事情在春城催收圈子里成了传说。一个68岁的退休火化工,仅凭职业威慑力就让90万债务不了了之,这在催收行业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消息传开后,引起了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


首先是其他火化工开始效仿。春城殡仪馆的几个在职火化工听说了陈志远的事情后,也开始在网贷平台借钱。他们的逻辑很简单:反正催收公司不敢催,借了也不用还。


“老陈,你这招太绝了。”陈志远的前同事王师傅打电话过来,“我也在网上借了十万,果然没人敢催。”


陈志远听了,有些哭笑不得:“老王,你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王师傅说,“咱们干了这么多年这行,受了多少委屈,现在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很快,春城的几家网贷平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殡仪馆员工的借款申请激增,而且这些人借了钱以后都不还。


“怎么回事?殡仪馆的人集体诈骗?”快贷宝的风控部门发现了这个异常。


“不是诈骗,是学陈志远。”风控总监李明军苦笑着说,“他们知道我们不敢催殡仪馆的人。”


这个问题很快上升到了行业层面。几家网贷平台联合起来,准备起诉这些火化工。


但是起诉也面临问题。这些火化工确实没有偿还能力,起诉了也执行不了。而且,谁都不愿意和一群火化工对簿公堂,影响太坏。


就在各方都感到棘手的时候,陈志远主动找到了快贷宝。


“李总,我想和您谈谈。”陈志远打电话给李明军。


李明军一听是陈志远,心里就发毛:“陈大爷,您有什么事?”


“关于我的债务,我想提个建议。”陈志远说。


“什么建议?”李明军好奇了。


“我们见面谈吧。”


第二天,李明军又来到了和平街小区。这次他的心情没有上次那么紧张,毕竟已经见过一次了。


“陈大爷,您找我有什么事?”李明军坐下后问。


“我听说殡仪馆的其他人也开始借网贷了。”陈志远说。


“是的。”李明军点点头,“他们都学您。”


“这样不好。”陈志远摇摇头,“虽然我不还钱,但我有我的原因。他们这样做,就是恶意借贷了。”


李明军有些意外,没想到陈志远会这么说。


“那您的意思是?”


“我想和您谈个条件。”陈志远说,“我可以帮您收回殡仪馆其他人的债务,但是您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的90万,一笔勾销。”陈志远说,“而且,以后不能再找我的家人麻烦。”


李明军想了想,这个交易对快贷宝来说是有利的。陈志远的90万本来就收不回来,但是其他火化工的债务还有希望。


“您能保证收回他们的钱?”李明军问。


“能。”陈志远语气很肯定,“我在殡仪馆干了三十年,是老资格。他们会听我的话。”


“好,我答应您。”李明军说,“但是您得先帮我们收回钱,然后我们再一笔勾销您的债务。”


“可以。”陈志远点点头。


第二天,陈志远就开始行动了。他先是给几个前同事打电话,约他们到殡仪馆见面。


“老陈,你找我们干什么?”王师傅带着几个火化工来到了约定地点。


“你们这样恶意借贷,会给咱们这个行业抹黑的。”陈志远严肃地说,“我希望你们把借的钱还回去。”


“凭什么?”王师傅不服,“你借了90万都不用还,我们借几万就要还?”


“我和你们不一样。”陈志远说,“我是被逼无奈,你们是恶意借贷。”


“有什么不一样的?”另一个火化工说,“都是欠钱不还。”


陈志远看着这些前同事,叹了口气:“你们真的要这样吗?”


“就是要这样。”王师傅说,“凭什么我们干了这么多年这行,还要受气?现在终于有机会出口气了。”


陈志远点点头:“好,既然你们不听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不客气?”王师傅冷笑,“老陈,大家都是一个行业的,你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陈志远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是殡仪馆吗?我是陈志远。”陈志远说,“我要举报几个人恶意借贷,损害行业形象。”


王师傅等人脸色变了。


“老陈,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师傅问。


“我的意思很简单。”陈志远说,“如果你们不还钱,我就举报你们。殡仪馆的领导知道了,你们的工作还保得住吗?”


这句话击中了要害。火化工这个职业,虽然收入不高,但是工作稳定。如果因为恶意借贷被开除,他们很难再找到工作。


“老陈,你这样做是不是太绝了?”王师傅说。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陈志远说,“是你们自己不珍惜。”


几个火化工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陈志远会这么做。


“那...那我们还钱就是了。”一个年轻的火化工说。


“现在知道还钱了?”陈志远说,“晚了。你们必须主动联系网贷平台,当面道歉,然后制定还款计划。”


“老陈,我们哪有钱还啊?”王师傅说。


“那是你们的问题。”陈志远说,“总之,你们必须还钱。否则,我就举报你们,让你们丢工作。”


几个火化工被陈志远的强硬态度吓到了。他们知道陈志远在殡仪馆的威望很高,如果他真的举报,后果会很严重。


“好吧,我们还钱。”王师傅无奈地说。


就这样,在陈志远的威逼利诱下,几个火化工都主动联系了网贷平台,承认了错误,并且制定了还款计划。


李明军对陈志远的能力刮目相看:“陈大爷,您这招太厉害了。”


“没什么厉害的,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陈志远说,“他们利用职业身份恶意借贷,我就利用职业威望让他们还钱。”


“说话算数,您的90万债务,我们一笔勾销。”李明军说,“而且保证不会再找您的家人麻烦。”


“谢谢。”陈志远点点头。


这件事传开后,在网贷行业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大家都没想到,解决问题的竟然是陈志远本人。


“这老头太精明了。”


“一箭双雕,既解决了自己的债务,又帮网贷平台收回了钱。”


“关键是,他的名声还更好了。”


确实,经过这件事,陈志远在殡仪馆的威望更高了。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借钱是被逼无奈,帮忙收债是为了维护行业形象。


事情结束后,陈志远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静。每天听听戏,遛遛弯,偶尔和邻居聊聊天。


孙子陈小宇依然在学钢琴,而且学得很认真。每次陈志远听到钢琴声,都会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决定。


“爷爷,我长大了想当钢琴家。”陈小宇抱着陈志远说。


“好,爷爷支持你。”陈志远摸摸孙子的头。


儿子陈昊至今都不知道父亲曾经欠下90万债务的事情。陈志远也没打算告诉他,有些事情,自己扛着就够了。


一个月后,赵建华又来了。这次他不是来催债的,而是想请陈志远帮忙。


“陈大爷,我们公司遇到一个案子。”赵建华说,“债务人也是殡仪馆的,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让我猜猜,你们想让我帮忙催债?”陈志远笑了。


“是的。”赵建华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愿意付咨询费。”


陈志远摇摇头:“我不会帮你们催债的。”


“为什么?”


“因为我理解那种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陈志远说,“如果真的是恶意借贷,我可以帮你们。但如果是被逼无奈,我不会插手。”


赵建华点点头,他明白了陈志远的原则。


“那个债务人是什么情况?”陈志远问。


“他父亲得了重病,需要大笔医疗费。”赵建华说,“借了二十万,现在还不起了。”


“那你们就别催了。”陈志远说,“这种情况,催也没用。”


“但是...”


“没有但是。”陈志远打断了他,“人活着比钱重要。”


赵建华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后来,赵建华的公司真的没有催那个债务,而是主动减免了一部分利息,并且延长了还款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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