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法律人的世界突然多出了个新名号——“首席大法官”。在那个年代,别说老百姓眼中陌生,连许多法学教授都一时摸不到头脑。新中国第一个首席大法官到底是谁,他又以怎样的履历吸引了全国的目光?其实绕了一圈,还得回到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广东小县城里去翻档案。你说奇不奇怪?

肖扬:曾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官至副国级,创建中国第一个反贪局


肖扬出生于1938年广东河源,家中算不上殷实,但父亲偏执地认定:念书能改命。乱世童年没能让肖扬减少一分书卷气,反而更让他沉稳。几岁进私塾,硬是把常人念到中学的年纪用在了背书超纲上。父母那会儿想,河源这地,人杰地灵,娃要是能考出来也算光宗耀祖了。

肖扬:曾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官至副国级,创建中国第一个反贪局


解放后,私塾变成了历史,政府一声令下,全县的孩童都能进新式学校。肖扬就那么顺势进了中学,他比同龄人大一两岁,功底扎实,上课聊胜于无,老师也没辙。学校推举他去更远的地方考试,他也就见识了什么叫全国高手如云——可居然依然没能难倒他。

肖扬:曾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官至副国级,创建中国第一个反贪局


他考进了中国人民大学。那个年代,能进人大就是天之骄子。周围人总说他前途无量,可肖扬自己倒觉得,法学是一门绕不开的硬功夫,纸念得再多,一到案头哪能不出岔子。五年学下来,他翻遍了法学原典、材料案例,性格却更收敛了些。你要说他想做状元,倒也不是,他不过想弄明白法律到底能管多宽,人情世故又逃不过哪里?

肖扬:曾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官至副国级,创建中国第一个反贪局


1962年,肖扬领了分配命令,东北西北东西南北开得很,最后他拎着行李,一个人就去了新疆。新疆那些年风沙常刮,政法干校的老师也不像内地那么富余。他睡的是大通铺,伙食也紧巴,但这些显然一时难不倒他。他教学生,也和当地干部聊办案,第一次发现理论和现实,仿佛两条平行线。这段日子里,肖扬算是第一次被迫放下课本,和“真问题”过招。

肖扬:曾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官至副国级,创建中国第一个反贪局


干了不算太长一段,肖扬又被调回了广东。这回他进了曲江公安局,离家近了一些,但工作强度反而提升了。他的对手是江湖老油条、村里调解能人、也有说不清理还乱的小案子。大学里学的那些精致穷理,不少都得折中——村民想讲理,官府要讲程序,肖扬在中间不断打圆场。那些年,他夜里回家,有时会想,律法到底救得了谁?可到了第二天,他又和同事下地、入村,什么难题都解决,倒也习惯了。


基层的事,哪能少了人情世故?修水电站那年,干部、工人、农民挤一起,肖扬从没摆过谱。工地四面八方都是泥浆,他跟着民工搬石推车,说是体验生活,也许其实没多少浪漫色彩。村里老人后来都记得他,茶余饭后总有人提起,“有个不像干部的干部”。


要说提拔,那会儿正赶上风口变换。等到所谓“特殊时期”结束,肖扬前边的路宽阔了许多。他临事沉稳、没多少花腔的办事习惯,让他很快升了上去。八十年代,他成了广东人民检察院院长。基层那些抓小偷、息纠纷的细节,这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最出名的还得是当年“反贪局”的设立。肖扬坚持要有个专门反贪机构——这个想法在八十年代算大胆。说实话,那个时候全国上下对“反贪”还没多少直观概念,许多同僚私下都质疑,这玩意有啥必要?可肖扬铁了心,最终第一家反贪局挂了牌。从结果看,这动作确实意义不小。全国反贪由此有了抓手,以广东为样本,然后逐步推开,他的风格就是稳重里带着火药味——你能看出他不怕事,却又不是傻冲那种。


后头1990年,他进了中央。中南海的空气明显不比南粤潮湿,工作的节奏变得飞快,人情关系更复杂,肖扬在里面八年,没变的还是他原先那点长性。有人讲他保守,有人说他激进,这种标签他本人未必喜欢。反正到后来六十岁那年,他当上了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最终成了新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首席大法官”。


后来的《法官法》一修,十二级法官阶梯画出来,最高院院长就是首席大法官。这头衔听着唬人,其实具体职能并不出奇,肖扬面对层层官僚与案件压力时,也免不了焦头烂额。有时候真想撒手不干?但熬过最难的几年,他居然习惯了被人盯着的日子。


在司法系统里,肖扬既是掌控大方向的人,也是每天被小事推搡的普通长官。他下过文件、签过死刑判决、批了无数材料。有些案例搞得全国瞩目,他被舆论围攻;也有些事明明对,却无人理睬。人都说他“雷厉风行”,其实那几年真的没见过他高声大嗓,都是皱着眉头,一点点啃硬骨头。


他是创新者吗?真说起来,肖扬反而自己觉得,“创新”这个字眼大而虚。他没变天覆地,只是每天拆掉一点糟粕,“反腐”“审判公开”“错案纠正”……这些变革是他亲自拍板,但也没法一夜成事。司法公信力的提升,靠的是年复一年折磨自己和下级,不睡觉的日子多了,反倒觉得“初心”也就那回事。


他有仇人,也有一大批“死粉”。有人说他识人不准,每年也有领导调侃他胆子太大。可又一批又一批法官、检察官在他的任内得以晋升、锻炼。到底是体制内人,但又没那么死心眼。肖扬不怕讲错事,有时甚至当着媒体话里带刺,把高层决策说得直白得令人尴尬。


网络上近年还有不少关于肖扬的争议。有人指责他在具体案件上优柔寡断,甚至对某些大案装聋作哑。但也必须承认:在“错案纠正”“冤假错案重审”这类领域,肖扬批示的力度历历在目。有一年司法座谈会,他甚至当场让下属承认疏漏,气氛一度难堪。那一刻,谁能说司法独立就靠某个人彻底推进?可没他出头,多少案子会尸位素餐?


肖扬还是那个韧劲极强又有点犹豫的角色。他很清楚改革不可能面面俱到,却偏要不断试错、修正,有时反复拉锯一年半载,前进两步退一步。有些年他明明主张“案件判决要更公开透明”,但又不得不回避媒体质疑某些敏感案子的细节。这样反倒让体制内外都摸不着头脑:到底是守旧,还是激进?说他风格鲜明吧?他也有妥协过、不作为过。可最后,制度革新还是慢慢落地了。


他办公室的门常半掩着,同事们说进去打报告永远得提前半小时商量下措辞。拗不过他的,随时准备好挨骂,他讨厌那种大而空的官话,也反感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的人。但身边人都觉得他更像叔叔,不像官老爷。偶尔心情好点,还会讲笑话?大多数时候丑话说在前头。他的工作作风里,有种骨子里的广东谨慎,也掺杂着点东北式直脾气。


肖扬卸任以后,司法系统出现了更多“首席大法官”,头衔不再唯一。可第一任的烙印已不可抹去。有人怀念那种慢条斯理、见招拆招的办案风格,也有人更期待效率和锋芒。可到底谁更懂中国司法的复杂与局限?答案其实也不全在肖扬的履历里,历史本就没有全才。


中国法治建设的每一步,都踩在前人铺好的石路上。肖扬的名字,也许以后会淡去许多,但他当年坚持的一些做法、留下的问题,依旧影响着后来者的选择。与其说他是改革先驱,不如说他就是那个时候最合适的“破局者”。司法的复杂,终究不是某个人能尽数解释的。现实就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肖扬的故事成了过去式,题目却还在每一天的新闻里延续——无论现在谁坐那个首席的位置,都恰好赶上了一个新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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