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报新闻记者 金立红 仪首歌 滕州报道
7月17日夜里,滕州,雨终于小了。
从7月15日开始,褚高升晚上就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防洪工作群的“出巡报警”声常常在凌晨两三点钟响起,作为济南西工务段滕州东线路工区工长,他要带领大家在十分钟内集合完毕,赶往他所负责的京沪高铁监测点排查任何可能出现问题的栅栏,清理栅栏附近的淤泥和树枝等杂物,保障高铁的正常运行。
褚高升和同事们
7月17日,海报新闻记者跟随褚高升等人进行关键点位巡查。暴雨中,他们穿过田野与河沟,爬过几乎无路可走的泥泞山坡,涉过没到大腿位置的深水区,只为了保护好高铁防汛的第一道防线。
凌晨响起的“出巡报警”
7月17日上午,记者见到褚高升的时候,他的上眼皮有点肿,眼睛里还有红血丝——17日凌晨0点20分,他接到出巡报警后去京沪高铁沿线滕州段清理排水篦子淤堵,直到凌晨5点多钟才回到单位。
这样的生活作息几乎从汛期来临之时就开始了。“2时18分,京沪高铁K598+663监测点日雨量50mm出巡报警。”“2时45分,京沪高铁K602+962监测点小时雨量40mm,限速120km/h报警。”褚高升的手机上,凌晨两三点的出巡报警几乎每天都有,而他主要管辖自京沪高铁556里程起到622里程为终点、上下行合计132公里的铁路线路。
线路工们涉水走过的涵洞上方就是京沪高铁必经之路
滕州东站,是京沪高铁的必经之路。桥上,每隔三四分钟便有一辆高速列车呼啸而过;桥下,褚高升和他的伙伴们日夜不休,清理着高铁沿线栅栏处的枯树枝、淤泥。
“铁路内侧的水是通过排水沟向外排,铁路外侧的水多通过农田往外排,前期由于强降雨农田被冲毁、栅栏也被冲坏了一片,对我们的排水沟造成了淤堵,如果不处理就会影响高铁的正常运行。”褚高升很清楚,这是京沪高铁防汛的第一道防线,任何意外都不可以发生,“如果这道防线没有守好,就会导致高铁降速,进而影响后面所有高铁列车的运行。”
褚高升在清理排水篦子处的淤泥
“昨天我们在降雨出巡时发现了几处损害,今天下午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对排水篦子进行清理、对冲出来的孔洞进行集中封堵以及对外部环境进行持续巡查。”7月17日下午,简单吃过午饭后,褚高升带着队员们又来到了前一晚的出巡地点,当天下午,他们对五个点位进行了清理或是封堵。
五个点中有两个点位之间距离相对远了些。褚高升说,由于要检查路途中是否存在其他问题,所以他们抵达每个点位的方式只能徒步。
暴雨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17日下午,从两点半到五点,滕州的雨一直没停,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一处点位的排水沟水流湍急,但排水篦子处堵塞了不少树枝和杂物。暴雨中,褚高升刚下到排水沟准备清理排水篦子,便被水流冲倒在地,地面湿滑,其他几个线路工赶紧上前搀扶,幸好排水沟下水沟也有栅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几名线路工在清理排水篦子
“这种事肯定不跟家里人说,报喜不报忧嘛,而且这种事也不会发生太多次,还是安全第一。”褚高升缓过神后嘱咐大家,一定要先保障自己的安全。
17日下午,几名线路工全副武装穿着雨衣和雨靴,但从头到脚都湿透了,雨水从他们的脚踝处流出来,每个点位巡查结束后,他们都会倒一倒雨靴里的水。
“今天走了一万五千多步,相对于前几天少了一些,一个人一般外部环境最少(能走)6公里。”7月17日晚上九点多,褚高升翻动着他手机上的微信步数跟记者回忆,“上个周平均步数基本都在一万九千步左右,这样的生活从汛期开始基本就是我们的工作常态,半夜两三点钟爬起来十分钟内必须集合完毕去往出巡报警点。”
排水沟的水没过了线路工的小腿
不到两万步,如果是在平坦的道路上行走,或许没有多大的难度。但褚高升他们走过的地段甚至算不上“路”,在5个点位的巡视过程中,他们爬过没有路的山坡,钻过满是淤泥的丛林里,涉过有着窄桥的一条河流。遇到难走的路,他们需要互相搀扶,遇到未知的脚下环境,他们需要用铁锹一步步试探着前进,“现在好多了,前期降雨量大的时候,一个小时走不了几百米。”
“我们得把这第一道防线守好”
褚高升说,自汛期到来后,他的生活基本都是围绕着铁路打转,一岁半的孩子也交给父母照顾,“我们的家里人都很理解我们的工作内容,尽管从家到这里只需要20分钟,但我从三天前就没有再回家了。”
一名线路工在倒雨靴里的水
去往巡查点的路上,褚高升看着窗外的大雨和田野发呆:“上学的时候总盼着雨再大一点就可以不去学校了,现在每次下雨都希望雨下小一点,那样我们就不用半夜三更爬起来去走那些深一脚浅一脚的路。”
为了巡查通行更方便,他们在最后一个点位的栅栏外侧修了一条窄窄的水泥路,但暴雨也将水泥路冲毁了一段,一个线路工跟记者闲聊:“这条路上哪里有砖头,哪里有凸起,我们都记得差不多。”在涉过一条清浅的水渠时,他又说,要是带我家小孩来玩,他肯定很高兴。
褚高升和同事们穿过田野
褚高升常跟大家说的就是开开心心上班、平平安安回家:“心情不好的时候工作很容易出纰漏,所以我们段上的同事都是劲往一处使,干活的时候都愿意伸一把手,回来以后吃饭都格外香。”
17日下午五点半左右,褚高升回单位赶上了饭点,也有赶不上饭点的情况,“实在太晚了我们就在路边找个面馆凑合吃一口,也就这么过来了。”
京沪高铁从他们上方呼啸而过
铁路线路工是全国铁路工务系统最基层的工种之一,但包括褚高升在内的一行人,都把这份工作看得至关重要,“京沪(铁路)‘高’有我一份力,京沪高铁的线路维修有我们一份力,我感觉还是很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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