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事情脑补封神史》第211期：结褵
文/王事情
甲胄无双貌出奇，娇羞袅娜更多姿。只因误落凡尘里，致使先行得结褵。
这首诗讲的是封神大战中一个女将，她只活了二十余岁，这首诗讲的，是她一生中最激昂慷慨、巾帼不让须眉的一段日子。这个女人叫邓婵玉。
一、双十年华
邓家讨伐西岐之时，一番交手后，惧留孙下山擒获土行孙，因算出徒儿与婵玉有夫妻之缘，于是姜子牙请西岐大夫散宜生做媒。邓九公勃然大怒，说女儿虽已到及笄之年，却尚未许配人家。这个及笄，指的是女子长到十五岁，可以结发并以笄贯之。
土行孙与邓婵玉成亲之后，邓家归顺西岐。后来又经过苏护、张山李锦、殷洪殷郊、洪锦等路人马讨伐西岐，以一场大战持续半年计算，也至少是三年过去。
夫妻俩战死于渑池，此时已是伐纣之战末期。这段时间是多久呢？有元始天尊的一首诗偈为证：辅佐圣君为相父，九三拜将握兵权。诸侯会合逢戊甲，九八封神又四年。说的是西岐在击退三十六路来犯之敌后，姜子牙金台拜将，时为93岁；大周兵入朝歌，纣王鹿台自焚，武王登基坐殿，姜子牙归国封神，时年98岁。可见原著中武王伐纣持续五年。
三数相加，为23（15+3+5），减去孟津与梅山七怪相持及武王归国一系列事件花的时间，大约一年，则邓婵玉可能只活了22个春秋。
遥想昔日阵前初现，一袭红罗滚马至、玉貌微狠五光石，如在梦中。
二、结褵
邓婵玉一生的悲剧，都在这两个字上。
结褵是什么意思呢？又写成结缡，就是成婚的意思。
邓婵玉与土行孙的结合，是典型的老夫少妻。申公豹初遇土行孙，后者自述已在山中“学艺百载”，即使他像雷震子一般刚出生就成为金仙门人，那也是一百岁了。申公豹与土行孙的相遇，往往被电视剧描述成奸猾老人与侏儒小孩儿相见的情境，但其实老申比姜子牙还小，而姜子牙其年90来岁，比土行孙小多了。
土行孙下山助纣，以地行术+捆仙绳的组合，打遍周营无敌手。但他之所以如此卖力，之前不过是为了立功显耀，之后不过是为邓九公一番言语：
土将军，你若早破西岐，吾将弱女赘公为婿。
九公枉为一代名将，见识自当高蹈，这话却说得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要知道许了愿是要还愿的，即使你想反悔，也自然有你惹不起的人来帮你实现。比如金仙、圣人，都是弹指间生灭无数生灵的大拿，邓九公一介凡人，又怎能直撄其锋？
当杨戬请得惧留孙下山，浑然不知已被父亲安排了终身大事的邓婵玉，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三、战死
九公与子牙互相算计，但阴谋诡计的尽头，仍讲究实力为尊。结果是有金仙坐阵的周营稳操胜券。土行孙抢走婵玉，当夜洞房花烛，婵玉一介弱女，又无五光石在手，怎敌得土行孙过，于是“翡翠衾中，初试海棠新血”。
即使是现代社会，也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男女关系有了实质性进展，婵玉已不复烈马姿态，三从四德、三纲五常这些词语开始跟她联系在一起。
第二日，夫妻二人上殿参谒并叩谢师叔姜子牙。接着邓婵玉以周将身份，单骑劝降邓九公。后来战洪锦、战孔宣等，虽有出场，但已不复当年红罗滚马的风采。
直到渑池大战，土行孙因暗算死于七杀星张奎之手，首级被号令在城上。邓婵玉闻知丈夫已死，哭上帐来，坚要为夫报仇。虽经姜子牙劝止，婵玉依然啼泣上马，要找张奎报仇。张妻高兰英上马提刀，预先准备了四十九根太阳神针，瞬间射住其双目，一刀挥于马下。
事实上，两员女将第一次照面时，高兰英曾败于邓婵玉之手，五光石百发百中，直打得高兰英鼻青脸肿。诚然，太阳神针厉害，可五光石也不差，就看谁先下手为强罢了。然而第二次却是秒杀之局。为何如此？究其原因有二：
1、邓婵玉因夫死而状态大打折扣；
2、周营众人明知如此，却劝阻不力。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从邓婵玉拿上战刀那一刻，生死便已交给天意。如果她不用背负为夫报仇的枷锁，如果姜子牙等将她看好，她都不至于如此急遽谢幕，幻灭。可这些事又肯定会发生：
封神之世，便是现实中的明朝中后叶，那个礼教杀人之世。夫死后，有能力的侠女便要报仇，没能力的便要守节，否则就要面对杀人的流言蜚语。周营将领不曾激烈劝止，未尝没有鼓励邓婵玉为夫报仇的意思。
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妻子有能力，为夫报仇也是应有之义。洞房花烛第二日，邓婵玉劝降父亲曾说，“孩子儿乃奉父命归适良人”，良人二字，已代表她认可了这层身份。
所以，尽管很残酷，邓婵玉确实是非战死不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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