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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美国

科学家目前已将帕利塞兹大火(如图所示)和伊顿大火与气候变化引发的环境条件联系起来。｜国家地理图片集

随着帕利塞兹(Palisades)和伊顿(Eaton)野火在洛杉矶肆虐，究竟是什么引发了这些火灾仍是个谜。

但有一个事实很清楚：气候变化使得引发这场毁灭性火灾的条件出现的可能性，比在地球进入工业时代开始变暖之前发生火灾的可能性高出约35%。

全球近三十几位研究人员对化石燃料燃烧对这场 “自然灾害” 的影响进行了分析，这是总部位于伦敦的非营利组织 “世界天气归因”(World Weather Attribution，WWA)研究项目的一部分。

该组织今天在其网站上发布了他们的快速分析结果。自1月初起火以来，这两场大火已烧毁了超过3.5万英亩的土地，并造成二十多人死亡。

降雨量减少、植被干枯，以及这些干旱条件与冬季强劲的圣安娜风(Santa Ana winds)叠加，都助长了火势的迅猛蔓延。

“引发野火灾难的所有条件都已具备，”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的水文气候学家帕克·威廉姆斯(Park Williams)说道，他也是这篇论文的合著者之一。

2025年1月8日，伊顿大火席卷加利福尼亚州阿尔塔迪纳，居民们在一处起火房屋外相拥。 ｜国家地理图片集

将火灾与气候变化联系起来

为了确定气候变化的影响，科学家们评估了火灾发生前该地区的天气状况，并将其与一个没有经历全球变暖的假设世界中的状况进行了对比。

分析发现，洛杉矶的火灾天气指数(一种利用温度、湿度、风速和降水量来估计火灾风险的指标)比没有气候变化的世界要高。

分析还发现，最近几个月干旱状况恶化，据他们计算，现在出现干旱的可能性是常规燃烧化石燃料之前的2.4倍。

虽然南加州经常发生野火，“但这些火灾的影响以及在本该是雨季的核心时段发生火灾，使得这一事件成为极端异常情况，” 加州大学默塞德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Merced)的气候学研究员约翰·阿巴祖格鲁(John Abatzouglou)说道，他也是该论文的另一位合著者。

世界天气归因组织的科学家们发现，如果全球变暖的趋势得不到减缓，到2100年，洛杉矶出现此类引发火灾条件的可能性将比工业化前高出约80%，而工业化前地球的气候比现在低1.3摄氏度。

从极度湿润骤变为极度干燥

在加利福尼亚的这些火灾中，干燥的条件源于本雨季几乎没有降雨，雨季从10月开始，通常12月至2月会有大量降雨。

尽管世界天气归因组织无法从数值上评估气候对降雨的影响，但过去两个冬天倾盆而下的暴雨无疑加剧了洛杉矶的火灾风险。

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农业与自然资源学院(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griculture and Natural Resources in Davis)的气候科学家丹尼尔·斯温(Daniel Swain)表示，降雨使草和灌木丛的数量比正常水平几乎翻了一番。

这为火灾提供了几乎无穷无尽的、原本繁茂但现已干枯的植被作为燃料。强劲的季节性圣安娜风也助力火势蔓延数英里，烧进人口密集地区。

斯温说，气候引发的干旱意味着 “我们正在将火灾季节延长到最具潜在危险的时期，因为夏季不会出现这种风”。在最近对约200篇气候论文的综述中，他和他的合著者将这种从暴雨到干旱的剧烈转变称为 “水文气候骤变”。

帕利塞兹大火在洛杉矶肆虐，留下一片狼藉。图为大火过后，消防队员正在清理一棵倒下的树。 ｜国家地理图片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骤变，是因为随着地球日益变暖，大气层能够容纳更多水分，就好比一块超大号海绵比普通厨房海绵能吸更多水一样。

这个 “涡轮增压” 的 “海绵” 释放出多余水分，导致降雨更为猛烈(在某些情况下，比如去年北卡罗来纳州西部海伦飓风带来的降雨，引发了极端洪水)。

但在干旱期间，更多水分也会蒸发，使得植被比过去几个世纪的少雨时期更加干枯。“土壤中植物所含水分的多少，不仅取决于降水量，还取决于大气将水分从植物中抽离的速度，” 斯温解释道。

斯温在综述中的计算结果显示，如果全球气温上升3摄氏度，与工业化前水平相比，全球气候骤变的频率将大致翻倍。“在世界上许多地方(即便不是大多数地方)，这种日益加剧的水文气候骤变可能会成为全球变暖的一个标志，” 斯温说。

一名消防员在曼德维尔峡谷(Mandeville Canyon)扑救帕利塞兹大火(Palisades Fire)时，正在铺设水带。｜国家地理图片集

数十起天气事件与气候变化有关气候归因科学，这个几十年前才刚刚起步的领域，近年来已经取得了很大发展。

2019年，该组织确定，由于气候变化，2019年中国南方发生重大野火的可能性增加了7倍多。与此同时，同年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发生火灾的可能性增加了30%。

2024年6月，南美洲玻利维亚和巴拉圭之间的热带湿地发生了一场大规模野火，摧毁了当地原住民社区的传统土地以及众多野生动物栖息地，其强度比原本可能的强度高出40%。

世界天气归因组织以及位于新泽西州普林斯顿的非营利组织 “气候中心”(Climate Central)等机构研究的其他天气事件，涵盖了干旱、持续高温、洪水、风暴和野火等。

“极端事件归因分析有两个重要目的，” 加利福尼亚州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Lawrence Berkeley National Laboratory)的资深科学家迈克尔·韦纳(Michael Wehner)说，他曾为过去的天气事件做过相关计算。

“首先，它们让公众和政策制定者了解气候变化对特定且往往具有破坏性的极端天气事件的影响。其次，它们帮助气候科学家更好地理解这种往往很复杂的影响，从而对未来气候变化做出更准确的预测。”

通过对2024年的26起极端事件进行研究，世界天气归因组织发现，气候变化导致全球超过3700人死亡，并迫使数百万人背井离乡。

马里布(Malibu)及其他受帕利塞兹大火影响的地区，未来很可能仍面临持续的野火风险。｜国家地理图片集

“随着地球变暖，气候变化的影响越来越超过其他影响天气的自然现象，” 作者们写道。 在过去一个月里，在帕利塞兹和伊顿火灾中，大片烧焦的土地上，房屋、历史悠久的社区和文化地标都已消失不见。

“社区不能按原样重建，” 威廉姆斯在一份声明中指出，“因为只需几年时间，这些被烧毁的地区就会重新长满植被，而这些地方很可能再次面临快速蔓延的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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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Meryl Davids Landau

编译：Arvin

校对：钱思琦

版式设计：钱思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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