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梦梦,下面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

上初中那年,我考到了县城的一中。

县城离我家比较远,我家在一个小村子里,离县城50多里。

那年,村里考上县一中的同学只有俩人。

家里人都很高兴。

尤其小姑妈不停地叮嘱我说:“梦梦,到县城念书离小姑家近了,你要经常去呀。”

小姑家离县城不到三里。

那时候她结婚才三年多,有一个儿子叫小冲,两周岁。

偶尔星期天我不回家,就上小姑家。

那时,家里的生活不太富裕。

但小姑父能干,是村里的电工。

家里的条件要比别人家好很多。

结婚时盖起五间气派的大瓦房,屋里地面铺上了明亮的瓷砖。

当时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

我到小姑家后,桌子上已经摆了两个菜。

小姑在厨房忙。

小姑父照看着小冲,眯着眼逗我说:

“小梦,这次你看到了吧?你小姑跟着我那可是享福了啊。”

我嘻嘻一笑说:“享福不享福可不是你说了算,这要我小姑说了算。”

小姑恰好端着菜盆正往外走,瞟他一眼说:“知道,就你能干。”

“那当然是了。”小姑父得意地说。

小姑这话不假。

我父亲兄妹4个,小姑最小。

从我记事起,爷爷奶奶就没了。

那年小姑才13岁,比我正好大一轮。

有句话说:老大娇,老小惯。

我爸妈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疼。

小姑长大后,出落的如出水的芙蓉。

中等的身材,一双杏眼秋波宛转。

小姑父对小姑一见钟情,下了聘礼后,就浩浩荡荡把小姑娶了回去。

小姑父能挣钱,小日子过得比两个姑姑都好。

因此在我妈爸妈面前,也感觉自己地位比别人高。

我有个同学和小姑家是邻居。

小姑村里过庙会时,她提前两天就托同学让我早点过去。

恰好那天要考试,我没去。

小姑就托同学把前天给我留好的饭菜打包,捎到学校。

每次我上小姑家洗衣服,小姑从不让我动手洗。

担心我洗不干净,其实我已经会照顾自己了。

初高中几年,我一直都是在县城上。

去小姑家最多,自然与小姑的感情最深。

之后考上大学,加上通讯不方便,与小姑家联系就少了。

只有春节或者节假日回家时,大家聚到一起,才能见上一面。

几年后,我大学毕业在市里成了家。

小姑的儿子小冲也上了学。小姑一家就买到县城一套房。

小姑父找到一份工作,跟着一个装修队布线也不少挣钱。

春节回家,小姑邀我上她家去。

走进小区,一个巨大的圆形喷泉跃入眼帘。

湖面上结了一层冰,亮的能映出人的影子。

舒缓的轻音乐不时传来。

虽是隆冬,一种温馨感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小姑是个勤快人,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地板擦得光亮照人。

我开玩笑说:“小姑,你是不是一天擦三遍地板呀?”

小姑还没有回话。

小姑父说:“你小姑呀,没事就爱擦地板。”

小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

她闲不住,除照顾小冲外,家里的地也不愿丢。

反正离家不远,电车也就十几分钟。

有时间,就回去照看几分菜园。

岁月悄悄在指尖流逝,转眼间过了几年。

小冲上了初中,小姑在县城又给他买了一套婚房。

装修队的活之后渐渐少了。

小姑父闲着没事,爱上了玩麻将。

常常是丟碗就出门,有时一走一晚上不回家。

小姑劝也劝不住,索性就依了他。

反正小冲的婚房有了,家里有点积蓄。

两人都是40多岁的人了。

玩就让他玩吧,只要不违法就行。

有次,小姑偶尔听人风言风语说小姑父和一块打麻将的女人玩暧昧。

小姑问,他不承认。

两人吵了一架,他还动手跟小姑打了一架。

小姑跑到我妈身边哭诉。

最后,我爸把小姑父叫过去,狠狠地训了他一顿,他才有所收敛。

小姑性格比较内向,有些心事也不愿与别人说,都藏在心里。

心里不舒服了,她就一遍遍擦地板。

有天晚饭时,小姑做了小米粥,馒头,呛的直咳嗽。

小姑父骂:“你不会喝口粥啊,老咳嗽干啥?”

一听这话,小姑就知道他又输了钱。

小姑喝口粥,果然好多了。

谁知,后来小姑吃饭总是呛,咳嗽。

嗓子疼吃不下东西。

她担心地说:“我是不是有啥事儿啊?总吃饭不对劲。”

小姑父根本理都不理她。

每天吃饭丢碗就走,拿小姑的话当耳旁风。

没多久,我娘家大集,小姑去赶集。

我爸妈怎么看都不对付。

才三个多月不见,我小姑就瘦得脱了相。

眼圈凹陷,吃不下多少饭,咳嗽不止。

他们让我小姑住了一晚。

给我小姑父打电话,告诉他第2天一块去县城给小姑检查。

医生看过情况后 ,就说不太好,让赶紧住院。

我爸气得挥手摔给小姑父三个巴掌:

“我把妹妹托给你,你是怎么待她的?

以后再敢慢待她,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小姑父唯唯诺诺。

我爸不放心,又打给我说:

“梦梦,市里医院技术好,你联系一下,还是去市里给你姑看病吧。”

我差点哭出来。

小姑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有时走在路上,都怕踩死一只蚂蚁。

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我迅速联系朋友,他说:“来市里看吧。虽然费用高,维持的时间还要长一点。”

就这样,小姑和姑父一同来到市里。

我陪着他们安排好住了院。

初期治疗的不错,一个多月后出了医院。

小姑看着和正常人一样。

只是有些药,我需要从市里给他们捎回去。

我有个朋友自己开门诊,他可以帮我取到优惠价。

就一直帮他们在市里拿。

满以为只要我们一家人众志成城,就能把小姑的命从死神手里夺回来。

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不会以人的导向发生逆转。

一日,我刚下班,妈妈打来电话说:

“梦梦,抽时间回来看一下你小姑吧,她的日子不多了。”

怎么会呢?小姑还这么年轻,我听得泪流满面。

不愿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我回了家。

在老家的县医院里,我找到了小姑。

她正在做一项检查。

医生让她举起双手做检查,上衣不能穿。

我看到当年那个精神饱满,身材线条匀称的小姑。

如今骨瘦如柴,她举着双手配合着医生。

为了生命,把自己的私处也不得不展示在外人面前。

我痛苦得落了泪。

那天中午在小姑家,也许见我回家她心里高兴。

破例地喝了一碗营养粥。

小姑当着姑父的面说:“这几年小梦给我拿药的钱,我都记着呢。

算下来已经10万多了,你去把家里的钱拿出来给了她吧。”

小姑父犹豫着:“家里没那么多钱,这几年你看病花得不少。”

我说:“姑,不着急。”

小姑没办法,提醒他说:“你记着点,小梦给我看病的钱不能坑她,早晚你要还给她。”

那年秋天,小姑就过世了。

一家人处在悲痛之中,谁也没提钱的事。

过春节时,小姑父带着小冲来我家。

看小姑父大吃大喝,一副开心的样子。

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刚失去三个月爱妻的人。

我心里愤懑,横了他一眼,讥讽道:

“小姑父,你日子过得蛮滋润的呀。”

爸瞪我一眼没吭声。

妈把我拉到一边埋怨说:“别说他了,你也得让他过下去呀,还有小冲呢。”

小冲一直很少说话,也很少主动与人搭话。

与小姑父的状态大相径庭。

小姑父见我态度不好,也没在意,还劝我爸说:

“梦梦生气我理解,可我的心也苦着呢,这日子也得往下过呀。”

我爸什么话也没说。

想起小姑他就难受,自己独自灌了一口闷酒。

自从这次后,小姑父再也没上过我爸妈家。

也不说还我的钱,我也没好意思找他要。

一日,我爸妈上县城。

无意中撞见小姑父与一个妖娆的女人从一家商场出来。

女人年龄和他差不多,浓妆艳抹。

脖子上挂着一条闪着光的金项链,亮得刺眼。

小姑父看见他俩明显一愣。

知道躲不过去,只好介绍说:

“哥,嫂子,这是我新交的对象。”

双方都有点尴尬,我妈点点头,爸扭头走了。

后来两年,我们来往也不多。小姑父很少上我爸妈哪儿。

小姑三周年时,我们全家人都过去了。

小姑父是回老家办的事,院里有不少人。

小姑父当家有一个女人和我妈比较能聊得来。

她悄悄告诉我妈说,那个女人就是小姑父当年的相好。

他们之间的事在小村里几乎家喻户晓。

她丈夫挺老实,常年不在家。

爸妈听后很生气,等村里人散去后再问他。

小姑父誓不承认。

爸觉得人都没了,不愿与他废话,众人拉着他出去了。

我问他还钱。

小姑父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派头。

“小梦,说话可是要凭良心,我借你的钱了吗?”

“我小姑不是交代你了吗?”我猛一下愣了。

没料到这人能无赖到这种地步。

“我不清楚,你想刨尸对账呀?”他话刚说完,我妈恰好进来听见。

甩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小妹真是错嫁你了。”

他摸索着发烫的脸什么也没说。

对我妈不屑一顾。

因为我爸妈都60多岁的人了,而我在外地。

他认为自己现在用不着再伪装了。

孰料,小冲从屋里拿了一个笔记本,郑重地对他说:

“这是我妈让我记的账。

我妈说了,你如果不还,让我把婚房卖掉还给表姐。

不能让帮我的亲人流血再流泪。”

小姑父一声不吭。

不久,全部转给了我,至此我们断了往来。

只有每年春节,小冲会来我爸妈家。

我可怜小姑,在美好的年龄错嫁了一个人。

而遇到男人出轨,又一直选择隐忍。

自己默默地吞咽痛苦和泪水。

但恶人自有天谴。

女人的丈夫得知妻子出轨,一个深夜悄悄回来找到小姑父。

一刀捅在了他的私处。

小姑父痛得满地打滚,嗷嗷叫。

却不敢报警。

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从此成了一个活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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