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俄乌冲突已经进入了第三个年头，前线的战斗依然非常激烈，不过在战场之外，局势却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让人感觉到和平，似乎已经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了。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道，当地时间三月二十九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接受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采访时表示，当普京“失去2022年以来夺取的领土时，就会准备好和乌克兰对话。”她还表示乌克兰“不必仅通过军事手段来夺回被占领的领土。”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介绍，此前乌克兰政府坚决表示一定要恢复1991年的边界线，还曾立法规定不得与俄罗斯现政权和谈。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指出，这是泽连斯基首次提出在不考虑1991年边境线的情况下与俄罗斯和谈。
泽连斯基突然想谈了
泽连斯基降低调门其实并不令人感到意外，乌克兰战场内外局势都表明，所谓的“恢复1991年边境线”完全是痴人说梦。在战场上，去年乌军倾注了全部心血发动的夏季攻势以全面失败告终，这就足以证明乌军没有能力攻破俄军修筑的坚固防线。连区区的扎波罗热外围警戒防线都打不穿，又谈何夺回被俄军占领的大片土地呢？更致命的是，现在乌军有战斗经验的老兵几乎消耗殆尽，为补充兵力，乌克兰已经修订了《国防动员法》，降低了征兵年龄限制。此外，西方援助的武器装备也被大量损耗，目前豹-2系列坦克已经有数十辆被击毁，而美国援助的M1A1坦克也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损失了超过五辆，人员和装备都面临枯竭。坐拥由北约亲训的部队和大批西式现役装备时，乌军也只能勉强夺回几个村子，现在人员和装备都损失惨重，却说要恢复到1991年的边界，那岂不是痴人说梦吗？
在战场之外，乌克兰面临的形势也愈发恶劣。在国内，随着战争的旷日持久，乌克兰民众对战争的厌恶和反感情绪正在与日俱增，这导致一直鼓吹战斗到底的泽连斯基的支持率一路下滑。根据乌克兰基辅国际社会学研究所的民调数据，泽连斯基本人的支持率已经不足半数，而坚信乌克兰能打赢战争的乌克兰民众则从2023年初的将近90%，下跌至不足60%。而且泽连斯基还顶着西方的压力，取消了原定于今年举行的总统大选，这更会削弱其政权的合法性。因为泽连斯基一直声称和俄罗斯作战是为了“捍卫民主制度”，结果现在泽连斯基亲自破坏了民主制度，这该怎么向乌克兰民众交代呢？在国际上，西方的“乌克兰疲劳症”日益加剧，美国总统拜登提出的为乌克兰提供600亿美元援助的计划从去年年底一直拖到现在都未能通过，斯洛伐克等欧洲国家已经宣布不会为乌克兰提供新的援助。
泽连斯基和欧洲各国领导人会谈
所以说现在几乎是泽连斯基和俄罗斯进行谈判的最后时机了，因为谈判是需要本钱的，虽然乌克兰的处境非常糟糕，但泽连斯基手中还是有着一些北约亲训部队的残部，西方援助的资金和装备也还没有完全耗空，而且恰索夫亚尔—斯拉维扬斯克一线还有着坚固的城防工事，俄军若想将这一线筑垒地带攻破，恐怕还是得费一番工夫，而这就是泽连斯基可以与俄罗斯谈判的本钱。但要是待所剩无几的精锐部队彻底被打光、西方援助的资金装备彻底被耗空，泽连斯基即使再想和俄罗斯谈判，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泽连斯基现在必须降低调门，来为谈判创造可能性。
不过即使泽连斯基降低了调门，但现在的条件俄罗斯也肯定不会答应。泽连斯基虽然没有提及要恢复1991年边境线，但却表示至少要恢复2022年的实际控制线。言下之意就是，最多承认克里米亚和顿涅茨克、卢甘斯克两州的一部分属于俄罗斯，但俄乌冲突爆发后俄军夺取的领土，还是要归还给乌克兰。这种想法至少在俄罗斯鹰派看来绝对是笑话，俄乌冲突爆发至今，俄军付出了多少士兵的生命？因为西方的制裁而遭受了多大的经济损失？在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后，俄罗斯不可能去当“大善人”。
不谈这些战略问题，就说说俄罗斯为了夺取马里乌波尔、巴赫穆特、阿夫杰耶夫卡等城镇，究竟付出了多少鲜血、弹药和精力。眼下乌克兰已经在漫长的消耗战中露出疲态，俄军更大的胜利已是触手可及，怎么可能主动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至于是否加入北约、是否去军事化等关键问题，泽连斯基更是没有回复。要是俄军将占领的领土还给乌克兰，可基辅当局还是要继续加入北约，那俄罗斯难道要再从头展开一次特别军事行动吗？
事实上，俄罗斯已经做好了战斗到底的准备，俄罗斯外交部长拉夫罗夫就直接表示，5月20日之后（原定的泽连斯基任期结束的日期），俄罗斯政府就“可能不会再讨论泽连斯基的合法性”。俄联邦安全会议副主席梅德韦杰夫更是语出惊人，称“乌克兰当然是俄罗斯的一部分”。可见，俄罗斯的胃口很大，远不是恢复2022年实控线就能满足的了的。
但对于泽连斯基来说，这或许是他短期内可以做出的最大让步了。首先乌克兰国内的极端民族主义者和新纳粹分子仍然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虽然他们的武装组织已经被俄罗斯重创，很难在战场上发挥太大的作用，但针对个人进行威胁乃至暗杀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要是泽连斯基真的答应了令俄罗斯满意的条件，那恐怕自己乃至全家人的性命都堪忧了。
其次，美国也不允许乌克兰在短期内和俄罗斯和谈，三月二十二日，美国知名记者西摩·赫什就爆料称，美国政府禁止乌克兰和俄罗斯谈判，否则切断一切对乌克兰的非军事资金供给。他还表示，在普京连任时，两国就曾“处于开启理智谈判的边缘”，但美国政府却向泽连斯基下达了最后通牒，要求其停止谈判，否则就将切断为乌克兰提供的每年450亿美元的非军事用途资金。具体的理由我们此前也分析过，主要是今年是美国大选年，若乌克兰在美国大选前失败，那拜登政府大力推动的援乌行动也会随之成为共和党攻击的把柄，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让乌克兰撑到美国大选结束之后再做打算。内有极端民族主义者的威胁，外有美国政府的强势要求，泽连斯基自然也不敢提出什么符合实际的谈判条件。
说到底，泽连斯基这不完全的松口，充分反映出了基辅当局软弱无能、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事实。出于实际需求应该尽快和谈，但又担心被自己煽动的极端民族主义反噬，被美国主子切断补给，最终搞得首鼠两端，只能做出这种堪称儿戏的让步，实在是白白浪费宝贵的谈判窗口。不过泽连斯基肯做出一些让步，终究是让俄乌双方更加接近谈判，更加接近和平，这方面还是值得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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