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天,西方编撰的世界史中,谈及中国时往往都从商朝开始,其实就是否定夏朝。当然,即便谈及中国历史,也是将中华文明描述成偏居东亚一隅的渺小的微不足道的文明,有或没有,对人类历史没有什么影响,这是西方中心主义笔法,暂且不谈。
西方否定夏朝的理由,其中之一是认为夏朝是周人虚构的王朝,背后则是中国很多史书不可信,尽管这一判断的论据并不充分。既然夏朝不存在,那么比夏朝还早的五帝、乃至五帝之首的黄帝还存在吗?按照西方的逻辑,五帝肯定也是周人虚构的历史。
但问题是,以商朝之后历史看,从未有过虚构重大历史基本事实的中国,会虚构夏朝与黄帝等历史吗?事实上,现代考古发现巧合现象,恰好暗合史书中的黄帝历史背景,两相对照可以佐证“黄帝”曾经存在过,同时考古发现也可以说明为何司马迁第一个讲黄帝。
考古发现巧合现象
史记五帝本纪记载:“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
按照史记推算,黄帝大概在距今4700年左右,当时神农氏世衰,秩序崩坏、政局混乱,诸侯或部落大混战。更早的时代,人少地多,聚落不大,且没有太多财富积累,当时各部落一般可以和平相处,考古证实当时鲜有互相征伐现象。因此,黄帝时代可谓是中国第一个乱世。
既然是为乱世,诸侯互相侵伐,那么必然会在考古上有所反映。而在考古上,的确发现这一阶段极其混乱,恰好暗合史书上的黄帝时代背景。
许宏在《溯源中国》中指出:社会在经过极其繁荣的仰韶庙底沟期之后,进入了一个大分化、大动荡、大重组的调整阶段。
北大考古文博学院前院长赵辉:公元前3000年开始了一场大规模的重组,到公元前2500年前后,形成了几支既有联系,又有各自特色的地方文化,它们被统称为中原龙山文化。
总之,现代考古发现在距今5000年—4500年左右,中原地区混乱不堪,血腥、暴力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属于文化大重组时代!巧合的是,在此之后,中原地区又进入了相对比较平稳的龙山时代,与史书上的颛顼、帝喾、帝尧、帝舜时代又一次相似。
史记记载的黄帝时代与考古发现,两者反映的时代背景,为何惊人的高度相似?
考古发现文字巧合
黄帝时代还有一件大事,就是仓颉造字。
按照西方叙事,中国汉字始于商朝,即商朝甲骨文,距今最多才3600年。如此来看,所谓仓颉造字自然是虚构的历史。但新中国以来的考证发现表明,距今5000年左右时是中国文字发展的重要时期。
由于汉字属于表意文字,其中最基础的是象形与会意字,尤其是象形字,是根据现实生活的器物形象造出来的。学者苏秉琦指出:“甲骨文实物虽出自晚期商人之手,它们却为我们留下中国文字初创时期的物证。”
甲骨文中的“酉”、“鬲”、“畐”、“丙”、“宫”等文字,所对应的器物,流行于仰韶晚期前后,在龙山时代多数已经逐渐消失,到商代已经彻底消失。因此,学者苏秉琦考证认为,甲骨文中这些文字,在仰韶晚期前后就已经出现。
除此之外,还有始于距今4600年前后的骨刻文,广泛分布在山东、河南、山西等地,以及到龙山时代更为成熟的文字形态说明之前存在漫长的演化期等。上图,距今4300年的陶寺遗址朱书文字。
总而言之,考证发现的汉字重要发展期,与史书上的黄帝年代,惊人的高度重合,那么这会是一种巧合吗?
与此同时,仓颉造字或改良文字,使得历史更易传承。或许,正因如此黄帝、以及之后的历史被更多的流传了下来,给后世提供了更多的可信资料,于是司马迁才在史记中第一个讲黄帝,而不是更早的三皇等。
余论
综上可见,虽然不能以此断定黄帝存在、或史书中的黄帝事迹完全可信,但在考古发现与史书中黄帝时期的时代背景高度接近的情况下,却至少也不能武断的否定黄帝,最严谨的做法是“存疑”,留待进一步考证。西方学者断然否定的做法,显然值得商榷。
参考资料:《史记》、《尚书》、《许宏——溯源中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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