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价格，只是有些人认为自己的价格很低，有些人，知道自己值多少。”

陈远站在飞机舱门口，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里想着这句话。

电话那头，他以前的老板曹志鹏不再傲慢，几乎是用求人的语气说：“陈工，这次真的麻烦你了，公司全靠你了！”

一年前离职时，那句“出了这个门，你就什么都不是了”的话还在耳边，现在却要打电话请他回去。命运，就喜欢开这种玩笑。

01

陈远，33岁，高级设备工程师，懂北极星K-360型精密加工设备的维修与调试。这是国内不多的几台进口高精度数控设备之一，全国只有十几个人掌握其核心技术。

一年前，他还是盛鼎精密制造有限公司的技术骨干。公司生产线上的核心设备几乎都是由他负责维护的。但在一次重要的技术会议上，他提出的设备优化方案被他的直接领导曹志鹏故意忽略，反而把功劳给了自己的亲信。之后，陈远连续三个季度被拒绝加薪，虽然他经常加班到深夜，周末也经常被叫到公司处理问题。

“陈远，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抢着要进盛鼎吗？不知感恩的人，迟早会后悔的。”曹志鹏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签字拒绝了陈远的第三次加薪申请。

“曹总，技术人员需要的是尊重和认可。”陈远平静地说。

“哼，你以为就你懂技术？”曹志鹏冷笑，“告诉你，这公司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你要是不满意，大门就在那边。不过我提醒你，出了盛鼎的门，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周后，陈远递交了辞呈。离职那天，没有欢送会，没有感谢信，办完交接手续后，他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盛鼎大厦。

离开盛鼎后，陈远租了一间小办公室，成立了自己的技术咨询工作室。靠着专业能力和业内人脉，他接了几个中小型企业的技术顾问项目，虽然收入不如以前稳定，但工作节奏和生活质量都好了很多。

工作室成立一周年那天，他和妻子林晓在家里小小庆祝了一下。林晓是位中学老师，温柔体贴又独立坚强。

“一年了，感觉怎么样？”林晓给陈远倒了杯红酒。

“自由多了，”陈远微笑，“最重要的是，工作被尊重了。我的客户会真心地感谢我解决问题，而不是觉得那是我应该的。”

“那个曹总，最近还联系过你吗？”林晓问。

“没有，估计他早就忘了我这个人。”陈远耸耸肩，“我听前同事说，他们招了个年轻工程师接我的班，好像是曹总的什么远房侄子。”

正说着，陈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赵国强”三个字。赵国强是盛鼎的老同事，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02

“喂，老赵？”陈远接起电话。

“老陈！总算找到你了！”电话那头，赵国强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你现在能说话吗？有个急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陈远坐直了身子，赵国强不是爱大惊小怪的人。

“K-360出问题了，大问题！”赵国强压低声音说，“整条生产线已经停了三天了，急得曹总头发都要薅光了。年底最大的几个订单眼看就要交不出去了。”

“三天？”陈远吃了一惊，“那台设备怎么了？”

“具体我也说不清，好像是主轴系统和温控模块同时出了故障。小张——就是接替你的那个年轻工程师，他折腾了一天一夜没搞定。曹总又找了两家外部公司来人，结果还是没解决。”

“他们连异常代码都读不出来？”陈远皱眉问道。

“读是读出来了，但不知道怎么修。厂家说要派专家过来至少要两周，曹总都快疯了。你知道的，现在每停一天，公司就要损失上百万。”

电话那头停了一下，赵国强接着说：“老陈，我知道你和曹总之间有过节，但现在真的很急。他让我问问你，能不能回来帮个忙？”

“曹总让你来问的？”陈远冷笑一声，“他自己怎么不打电话来？”

“你也知道他那个性格......”赵国强支吾着，“不过这次他是真着急了，今天上午开会的时候，他差点把桌子给掀了。”

陈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林晓。林晓放下酒杯，小声说：“这是个机会，让他们知道离开你他们有多难。”

“老赵，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行吗？”

挂断电话后，陈远和林晓讨论了很久。

“其实我知道那台设备可能是什么问题，”陈远说，“如果是我猜的那种情况，可能是温控模块的传感器出了问题，导致主轴过热保护自动锁定。但具体原因还得去现场看了才知道。”

“那你打算接这个活吗？”林晓问。

陈远想了一会儿：“如果去，我得提一些条件。”

“当然，”林晓笑了，“这次轮到你开条件了。”

第二天一早，陈远给赵国强回了电话，说愿意帮忙，但有几个条件：一、单次技术服务费10万元；二、公司需要负担全部差旅费用并先支付3万定金；三、需要公司派车接送并安排住宿。

“这......有点高啊，”赵国强迟疑了，“我得向曹总汇报一下。”

一个小时后，赵国强回电话说条件全部接受，公司已经安排了当天下午的机票，希望陈远能尽快出发。

03

两个小时后，陈远拎着简单的行李和工具箱，准备出发去机场。

“这次出去可能要两三天，”陈远对林晓说，“家里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林晓帮他整理领口，然后认真地说：“记住，你是去解决问题的专家，不是他们的员工。别让任何人轻视你的专业价值。”

陈远点点头，吻了妻子的额头，转身离开了家。

飞机在下午三点准时到达。一走出机场，陈远就看到赵国强站在接机处，远远地朝他挥手。

“老陈！这边！”

“老赵，好久不见。”两人紧紧握手。

“一年不见，你气色比以前好多了啊，”赵国强笑道，边看陈远的穿着，“这西装挺不错的，看来现在混得不错？”

“还行吧，忙的时候也挺忙的，但起码能自己安排时间。”陈远边走边问，“设备情况怎么样了？”

赵国强脸色马上沉了下来：“越来越糟，今天早上厂商客服来电话说，他们的技术专家最快也要下周三才能到。曹总气得直接把电话摔了。”

“订单情况怎么样？”

“最大的一个订单下周一就要交货，客户那边催得很紧。如果再拖，违约金就要上百万了，更别说客户可能直接取消订单的风险。”

汽车开进熟悉的工业区，陈远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一年前，他曾发誓再也不踏入这个地方一步，而现在，他却是以“救世主”的身份回来的。

盛鼎公司的大楼还是那么雄伟壮观，门口的标识也还是那么醒目。不一样的是，陈远从侧门进入，不再使用员工卡，而是在前台登记了访客身份。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前台小姐礼貌地询问。

“我是陈远，来解决设备故障的。”

“哦，”前台小姐的表情有些奇怪，“赵工已经和我说了，这是您的访客卡，请佩戴好。”

陈远接过访客卡，跟着赵国强走向电梯。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以前的同事，有些人热情地打招呼，有些人则假装没看见他。

“陈工！真的是你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生产部的老王，“听说你现在自己开公司了？”

“算不上公司，就一个小工作室。”陈远笑着回答。

“客气啥，我听说你接的都是高端项目，一单就顶我们半年工资！”老王笑呵呵地说。

赵国强看了看手表：“老陈，咱们先去看设备吧，情况挺紧急的。”

“好，老王，有空再聊。”陈远点点头，跟着赵国强走向生产车间。

走进车间，一片异常的安静让陈远感到不适。平时应该忙碌的十几条生产线，现在只有几条在慢慢运行。最核心的K-360设备所在的区域被隔离起来，几个穿着工作服的技术人员围在那里，一脸愁容。

“陈工，您来了！”车间主管徐磊快步迎上来，“可把您盼来了！”

“设备现在什么状态？”陈远直接问道。

“主轴完全锁死，控制面板显示E-456和T-203两个错误代码交替闪烁，温控系统也罢工了。”徐磊边说边引路。

陈远走近设备，一个年轻人正在控制面板前摆弄着什么，看到陈远后站直了身体。

“这位是？”年轻人看向赵国强。

“这是陈远陈工，以前就是负责这台设备的专家。”赵国强介绍道。

“哦，久仰大名，我是张铭，现在负责设备维护。”年轻人伸出手，但语气中有点不情愿。

陈远简单握了握手：“你们已经尝试什么方法了？”

张铭列举了几种常规的故障排除方法，但都没用。陈远点点头，放下工具箱，开始认真检查设备。他先检查了控制面板，然后是主轴系统，最后查看了温控模块的接线情况。

“我需要看一下后台数据，”陈远对徐磊说，“能接入内网吗？”

“当然可以，我给您安排。”

四十分钟后，陈远从电脑前抬起头，对围观的几人说：“我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这么快？”张铭有些不相信。

“有两个问题一起出现，”陈远解释道，“先，温控模块的主传感器坏了，导致系统读取到错误的温度数据；再，因为错误的温度数据，主轴保护系统触发了锁定机制。”

“但我们已经检查过传感器了，数据是正常的啊。”张铭反驳道。

“你们检查的是备用传感器，不是主传感器。”陈远指着屏幕上的数据。

张铭盯着屏幕，脸色渐渐变了。

“修复方法很简单，”陈远接着说，“更换主传感器，然后重置主轴保护系统。问题是，你们有备用的传感器吗？”

徐磊摇头：“厂家的备件要一周后才能到。”

陈远想了想：“有没有相似型号的传感器？就算不是完全匹配的，我们也可以做适配处理。”

“我去仓库查一下！”徐磊立即行动起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陈远开始编写一个临时程序，用于在更换传感器后校准系统。张铭在一旁看，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陈远都耐心解答。

“你是自学的编程？”张铭终于忍不住问道。

“对，工作需要，就学了一些。”陈远没有抬头，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厉害，”张铭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敬意，“我一直想学，但总觉得太难了。”

“其实不难，关键是要理解背后的逻辑。”

徐磊带着找到的几个传感器回来了，陈远仔细检查后，选了一个最接近原型号的。

“这个可以用，不过需要改一下接口，然后在程序中调整参数。”陈远说。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陈远专注于更换传感器和调试系统。车间里的人越聚越多，都在好奇地看着这位“前辈”的操作。连赵国强都在一旁啧啧称奇：“老陈，你这手艺比以前更厉害了啊！”

“不是更厉害，是更系统了。”陈远一边调试设备一边回答，“离开盛鼎后，我接触了不同类型的设备故障，思路开阔了很多。”

就在这时，车间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曹志鹏带着几个公司高管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有进展吗？”曹志鹏大声问道，但当他看到正在操作设备的陈远时，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曹总好。”陈远头也不抬地打了个招呼。

“嗯，”曹志鹏僵硬地点点头，“解决问题要紧，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快好了，再给我半小时。”

半小时后，陈远按下启动按钮，设备的指示灯由红转绿，主轴开始慢慢转动。车间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成了！真的成了！”徐磊激动地喊道。

陈远仔细观察了设备运行情况，又检查了各项参数，确认一切正常后，才对曹志鹏说：“设备已经恢复正常，但我建议尽快更换原厂传感器，这个临时方案最多维持一个月。”

“一个月足够了，备件下周就能到。”曹志鹏的表情缓和了许多，“陈工，辛苦了。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

陈远点点头：“不客气，我还需要在这里观察一天，确保设备稳定运行。”

“当然，当然，”曹志鹏连连点头，“赵工，安排陈工的食宿，一定要安排好。”然后对陈远说，“陈工，明天我请你吃饭，算是表示感谢。”

陈远淡淡地回应：“不用了，我明天观察完设备就回去。公事公办就好。”

曹志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掩饰过去：“那好，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04

第二天，陈远一早就来到车间，继续观察设备运行情况。经过整夜的稳定运行，设备的各项参数都保持正常，生产线也恢复了正常运转。

“陈工，中午一起吃个饭吧？”赵国强邀请道。

“好啊，找个地方叙叙旧。”

午饭时，赵国强带陈远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家常菜。

“你知道吗，你昨天可是立了大功啊！”赵国强给陈远倒了杯啤酒，“曹总昨晚给董事长打电话汇报的时候，我刚好在旁边，他把你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说什么'陈工技术精湛，思路清晰'，哈哈！”

“是吗？”陈远笑笑，“一年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人嘛，都这样，”赵国强喝了口酒，“对了，你走后，部门里变化挺大的。张铭其实是曹总外甥的大学同学，一毕业就进来了，工资比你当时还高呢。”

“青春饭啊，”陈远夹了块鱼肉，“技术这行，经验很重要。”

“可不是嘛！你昨天那一手，把小张镇住了。今天早上他还专门问我，能不能和你多学习学习。”

“随时欢迎，技术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不是用来保密的。”

两人边吃边聊，赵国强透露了不少公司的近况。原来，自从陈远离职后，设备的故障率逐渐上升，维护成本大幅增加。曹志鹏因此受到了董事长的多次批评，地位也不如从前稳固了。

“说真的，老陈，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赵国强问道。

“挺好的，工作虽然不稳定，但自由度高，而且做的都是我擅长的事。最关键的是，客户会真正尊重我的专业价值。”

“羡慕啊，”赵国强叹了口气，“我这把年纪也想过换工作，但总觉得风险太大。”

“各有选择吧，”陈远安慰道，“稳定也有稳定的好处。”

下午两点，陈远确认设备一切正常后，准备收拾工具离开。张铭突然走过来，有些局促地说：“陈工，我....我想向您请教几个问题，不知道方便吗？”

“当然可以，说吧。”

接下来半小时，陈远耐心解答了张铭提出的各种技术问题。年轻人虽然经验不足，但学习态度很好，不时记下重点。

“陈工，您的工作室还招人吗？”临别时，张铭突然问道。

陈远一愣：“你想跳槽？”

“我就是问问，”张铭有些紧张，“感觉跟着您能学到更多东西。”

“先把现在的工作做好吧，”陈远拍拍他的肩膀，“等你积累了足够的经验，随时欢迎联系我。”

临走前，陈远需要去财务部办理费用结算。按照约定，公司需要支付他10万元的技术服务费，剩余7万元在扣除预付的3万元定金后支付。

05

财务部在公司总部大楼的三楼，陈远拎着工具箱，跟着赵国强来到财务部门。

“林经理，这位是陈远陈工，来办理技术服务费结算。”赵国强向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介绍道。

“您好陈工，我是财务部经理林佳。”林经理热情地站起来迎接，“您辛苦了！刚才曹总已经打电话来了，说要优先处理您的费用。”

“谢谢。”陈远礼貌地点点头。

“请坐，我看一下您的合同和差旅情况。”林经理翻阅文件，然后说，“根据合同，技术服务费是10万元，预付款3万元，还需支付7万元。另外，您这次的差旅费按照公司高级顾问标准报销，包括机票、住宿和餐饮补贴，总共是8000元。”

“8000元？”陈远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差旅费可能就几千元。

“是的，高级顾问标准比较高，”林经理解释道，“您的机票是商务舱，住宿是五星级酒店，加上餐饮和交通补贴，总共8000元。”

“我没住酒店啊，昨晚是在赵工家借住的。”陈远说。

“没关系，按标准报销就行。”林经理微笑着说，“曹总特别交代过，要按最高标准执行。”

陈远和赵国强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那好吧，谢谢。”陈远说。

林经理很快准备好了文件，让陈远签字确认后，说：“您的服务费和差旅费我会立即安排打款，大概半小时内到账。”

“好的，麻烦您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提供的技术支持帮公司避免了巨大损失，这点钱真的算不了什么。”林经理真诚地说。

办完手续，陈远和赵国强走出财务部，刚到电梯口，就看到曹志鹏急匆匆地从电梯里走出来。

“服务费结算好了吗？”曹志鹏问道。

“刚办完，林经理说半小时内到账。”陈远回答。

“好，很好，”曹志鹏点点头，然后迟疑了一下，“那个，陈远，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聊聊，有时间吗？”

“什么事？”

“到我办公室谈吧。”

赵国强识趣地说：“那我先去车间看看，你们聊。”

曹志鹏的办公室在五楼，宽敞明亮，窗外是城市的全景。陈远坐在会客沙发上，曹志鹏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陈远，先要感谢你这次的帮助，”曹志鹏语气诚恳，“如果不是你，公司可能要面临几百万的损失。”

“公事公办而已。”陈远平静地说。

曹志鹏沉默一会儿，然后直接说：“其实，我想和你谈谈长期合作的可能性。”

“长期合作？”

“是的，我们可以签订一个顾问协议，每月固定支付你一笔顾问费，遇到设备问题时优先找你解决。当然，每次出勤还是会按单次收费。”

陈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喝了口茶，慢慢说道：“曹总，说实话，一年前您说'出了盛鼎的门，我就什么都不是了'，现在却提出长期合作，是不是有点矛盾？”

曹志鹏脸色有些尴尬：“那个......当时可能有点过分了。你知道的，管理这么多人，有时候难免情绪化。”

“我理解，”陈远点点头，“不过我现在的工作安排得还不错，暂时没有接长期顾问的计划。”

曹志鹏明显有些失望：“这样啊......”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林经理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曹总，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有个问题需要您确认。”

“什么问题？现在不是说了不要打扰吗？”曹志鹏有些不高兴。

“是关于陈工的差旅费报销，”林经理紧张地说，“财务部刚才准备转账，但系统提示超出普通顾问标准，需要您再次确认。”

“什么差旅费？”曹志鹏皱眉问道。

“就是陈工这次来公司的差旅费，按高级顾问标准报销，总共8000元。”

“8000元？”曹志鹏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疯了吗？他只是个外部技术顾问，又不是公司高管！怎么能按最高标准报销？”

林经理愣住了：“但这是按照您批准的合同执行的啊。合同第四条明确规定，技术顾问差旅按高级顾问标准报销。”

“我什么时候批准这种条款了？拿合同给我看！”曹志鹏大声说道。

林经理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合同，递给曹志鹏。曹志鹏快速翻到第四条，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这不可能，我从来没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盯着合同最后一页自己的签名，嘴唇微微颤抖，“等等，合同上真的是我签的字？”

陈远和林经理都沉默地看着他，空气仿佛凝固了。曹志鹏站在办公室中间，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完全懵了。

“曹总，”林经理小心翼翼地说，“这份合同是法务部门起草的，经过您审批后才执行的。而且陈工的技术服务避免了公司更大的损失，这点差旅费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曹志鹏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看了看陈远，又看了看合同，然后深吸一口气：“好吧，既然是我签的字，那就按合同执行。林经理，你先出去吧。”

林经理松了口气，朝陈远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曹志鹏重新坐回椅子上，脸色阴晴不定。

“陈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条款？”

陈远平静地说：“合同是双方约定的，我只是按照约定行事而已。曹总当初可能签字时没仔细看。”

曹志鹏盯着陈远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你赢了。不过既然咱们已经谈到合作了，不如重新协商一下服务费的问题？”

“重新协商？”

“是啊，”曹志鹏换上一副商量的口吻，“我觉得10万的服务费有点高了。你看，考虑到长期合作的可能性，能不能便宜一点？比如说，5万？”

陈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递给曹志鹏：“曹总，您听听这个。”

录音里清晰地传出曹志鹏的声音：“......条件全部接受，先付三万定金，剩余的设备修好后一次性结清......”

曹志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关掉录音，把手机还给陈远：“你录音？”

“商业往来，留个证据而已，”陈远收回手机，“我还有合同的复印件。所以，曹总，我们还是按照约定执行比较好。”

曹志鹏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吧，合同就是合同。差旅费和服务费我们会按约定支付。”

陈远站起身：“那就谢谢曹总了。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稍等，”曹志鹏也站了起来，语气突然软化，“陈远，之前的事情，我可能处理得不太妥当。你的能力确实很强，公司需要像你这样的技术人才。如果你愿意考虑回来，我可以给你更高的职位和薪酬。”

陈远笑了笑：“谢谢曹总的好意，不过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至少考虑一下我之前提的顾问合作？”

“这个可以考虑，但条件得重新谈。”陈远说，“如果需要，您可以联系我的工作室，我们再详细商议。”

曹志鹏点点头：“好的，我会联系你的。”

离开曹志鹏办公室，陈远长出一口气。这一年来的辛苦创业，终于在今天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认可。不是因为曹志鹏的服软，而是因为他自己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在电梯里，陈远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林经理发来的：“陈工，您的技术服务费和差旅费已全部转账完成，请查收。祝您一路顺风！”

06

赵国强开车送陈远去机场的路上，两人聊起了刚才的插曲。

“老曹这次真是栽了，”赵国强笑着说，“你知道吗，那份合同其实是他急着签的。当时他接连找了几家外部维修公司都解决不了问题，眼看着生产线停摆，订单要延期，他急得直跳脚。法务拟了合同给他，他连看都没看就签了。”

“他想在服务费上做手脚？”陈远问。

“对啊，”赵国强降低车速，“我偷听到他和财务总监的对话，说是答应你10万，但最后只打算给你5万，说什么'外部顾问没有议价权'。”

“呵呵，”陈远摇摇头，“还是那个老样子。”

“可他没想到你录音了，还保留了合同复印件，”赵国强笑得更开心了，“看他那个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其实我早就料到他可能会耍花样，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聪明啊！不过话说回来，”赵国强转头看了陈远一眼，“你现在是真的混得不错啊？这一趟下来，十几万到手。”

“还行吧，比在公司上班自由多了。”陈远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最重要的是，我的技术价值得到了真正的认可。”

到了机场，赵国强帮陈远提行李到值机柜台。临别时，他半开玩笑地说：“老陈，要不要考虑把我也挖过去？”

“随时欢迎，”陈远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得想清楚，创业不容易。”

“我再考虑考虑吧，”赵国强叹了口气，“两个孩子上学，房贷车贷，压力还是挺大的。”

“理解。各有选择嘛。”

办完值机手续，陈远走向安检口。就在这时，他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陈远陈工吗？”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我是，您是？”

“您好陈工，我是盛鼎公司的董事长助理吴志远。董事长想约您明天上午十点共进早餐，不知您是否有时间？”

陈远愣住了：“董事长？找我？”

“是的，叶董事长得知您解决了K-360设备故障，帮公司避免了巨大损失，很想和您聊聊。”

“但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就要回去了啊。”

“董事长说，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改签明天的航班。所有费用公司承担，我们会给您重新安排酒店。”

陈远犹豫了一下：“具体什么事？”

“叶董事长说，想和您谈一个合作项目，具体内容他想亲自和您说。”

“好吧，那我改签明天的航班。”

“太好了！我马上安排酒店，稍后把详细信息发给您。谢谢您的配合！”

挂断电话，陈远有些困惑。他从来没见过盛鼎的董事长，只知道是个叫叶明的商界老人，很少过问公司的日常运营。这次约见，到底是为了什么？

改签航班后，陈远给林晓打电话说明情况。

“公司董事长？”林晓听起来也很惊讶，“他找你干什么？”

“不清楚，对方说是谈合作项目。”

“听起来像是好事啊，”林晓想了想说，“也许是看到你的技术价值，想提供更好的合作机会？”

“可能吧，明天见了就知道了。”

“那你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联系我。”林晓关切地说。

“放心吧，能有什么事？最多就是又想压价而已。”陈远笑道。

晚上，陈远住进了公司安排的五星级酒店。这和他以前出差住的快捷酒店完全不同，豪华的套房、柔软的大床、精致的洗漱用品，一切都很奢华。

躺在舒适的床上，陈远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心里五味杂陈。

07

第二天早上9点30分，董事长助理吴志远准时来到酒店接陈远。他们开车去了市区一家高档西餐厅，董事长叶明已经在包间等候。

叶明看上去六十多岁，精神很好，穿着朴素但气质不凡。见到陈远进来，他立即起身相迎。

“陈工你好！久仰大名啊！”叶明热情地握住陈远的手。

“叶董事长您好，您过奖了。”陈远有些拘谨。

“别那么拘束，坐吧，咱们边吃边聊。”

吃饭的时候，叶明询问了陈远的个人经历和技术专长，对他一年来创业的情况很感兴趣。

“陈工，你知道吗，你这次解决设备故障，为公司挽回了至少五百万的损失。”叶明放下刀叉，认真地说。

“有这么多吗？”陈远惊讶道。

“当然，不仅是直接的生产损失，更重要的是客户信任。如果不能按时交货，我们可能失去这个主要客户，长期损失难以估量。”

陈远点点头：“理解，不过我只是做了分内的工作而已。”

“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叶明微笑着说，“专业、谦虚、不张扬。陈工，我今天约你来，是想和你谈一个合作项目。”

“什么项目？”

“是这样的，”叶明放下杯子，正色道，“盛鼎最近正在筹备一个新的生产基地，主要生产高精度医疗设备零部件。这个项目对技术和设备维护的要求极高，我们需要一个靠谱的技术合作伙伴。”

“您的意思是......”

“我想和你的工作室建立长期技术合作关系，”叶明直接说明，“不是简单的顾问合同，而是全面的技术支持合作。当然，条件会很优厚。”

接下来，叶明详细介绍了合作的具体内容：盛鼎将与陈远的工作室签订为期三年的技术合作协议，年度基础服务费50万，每次实际出勤按天计费，并且工作室将成为盛鼎新项目的技术顾问团队。

“这......这条件确实很优厚。”陈远有些意外。

“物有所值，”叶明笑着说，“真正的技术专家是无价的。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公司后，设备故障率上升了三倍，维护成本增加了近两百万。”

陈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陈工，我知道你和曹志鹏之间有些过节，”叶明突然说道，“但我想告诉你，公司的发展不能被个人好恶所影响。”

“叶董事长，我没有......”

“不用解释，”叶明打断他，“昨天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说实话，我对曹志鹏的管理方式一直有些保留意见，太过注重短期利益，忽视人才培养。”

陈远没想到董事长会直接谈论公司内部管理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放心，”叶明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如果我们合作，你的工作室将直接向我汇报，不需要经过曹志鹏。”

这个安排打消了陈远的顾虑。经过进一步详细沟通，双方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离开前，叶明亲自送陈远到餐厅门口。

“陈工，期待与你的合作。下周我会派法务团队和你详细商谈合同细节。”

“好的，叶董事长，谢谢您的信任。”

回到酒店收拾行李，陈远的心情很复杂。原本以为这次只是一次简单的技术援助，没想到却带来了这么大的转机。叶明开出的条件远超他的预期，如果合作成功，他的工作室将得到稳定的大客户，业务将快速扩张。

“技术创造价值，”陈远自言自语，“这就是专业的力量。”

08

三个月后，陈远的技术咨询工作室已经发展成为一家小型技术公司，办公室从原来的小单间扩展到了整层写字楼。公司聘请了五名技术人员，其中包括从盛鼎跳槽过来的赵国强和张铭。

与盛鼎的合作进展顺利，新生产基地的设备安装和调试都在陈远团队的监督下进行。每周，陈远都要去盛鼎开一次技术例会，汇报项目进展情况。

在一次例会上，陈远再次见到了曹志鹏。与几个月前的趾高气扬不同，现在的曹志鹏明显低调了许多。据赵国强透露，因为K-360设备事件和后续的技术管理问题，曹志鹏被董事会降职，不再负责技术部门，而是调去负责行政后勤工作。

“陈总，会后能耽误您几分钟吗？”会议结束后，曹志鹏主动走向陈远。

“当然可以，曹总有什么事？”陈远礼貌地回应。

两人走到会议室外的休息区，曹志鹏欲言又止。

“陈总，先恭喜你的公司发展得这么好。”曹志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

“谢谢，这都要感谢盛鼎的支持。”陈远谦虚地说。

曹志鹏沉默一会儿，突然说道：“陈远，我想向你道歉。一年前，我确实对你不够尊重，忽视了你的技术价值。如果不是那样，也许你现在还在盛鼎，我们也不会面临那么多技术问题。”

陈远有些意外，没想到曹志鹏会主动道歉：“曹总，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关系，还是向前看比较好。”

“你说得对，”曹志鹏苦笑一下，“我最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管理方式，可能太急功近利了。”

“管理是门艺术，每个人都在不断学习。”陈远说。

“对了，”曹志鹏似乎想起什么，“叶董事长让我转告你一个好消息。董事会决定扩大与你们的合作范围，希望你们公司能负责集团内所有高精密进口设备的技术支持和定期维护工作。普通设备和日常维护仍由我们内部团队负责，但对于K-360这类高端设备，希望有你们作为技术顾问和高级支持。”

陈远点点头：“这个分工更合理。”

“是的，”曹志鹏继续说，“叶董事长提到，看到你们这三个月的表现后，他很满意，打算在原定合同基础上增加专项技术培训项目，让你们团队定期为我们的技术人员提供培训，提升内部团队能力。合作期限也可能从五年延长到七年。”

“这是双赢的合作模式，”陈远认真地说，“我们提供专业技术支持，同时帮助提升贵公司内部团队的能力。”

“没错，”曹志鹏点点头，“虽然我已经不管技术了，但董事长认为由我来传达更合适，毕竟...这些变化部分是受我之前工作失误的影响。”最后一句话，曹志鹏说得有些勉强。

“明白了。这确实是个更理性的合作模式，既发挥我们的专业优势，又能帮助盛鼎提升内部技术能力。我需要和团队评估下扩展计划的可行性。具体细节我会直接和叶董事长商谈。”

陈远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分别时，曹志鹏主动伸出手：“陈总，期待与你的进一步合作。”

陈远握住他的手，礼貌地说：“合作愉快，曹总。”

走出盛鼎大厦，陈远深吸一口气。一年前，他满怀失落地离开这里；如今，他以合作伙伴的身份回来，甚至成为整个集团高端设备的技术支持。这种角色转变，让他感慨万千。

回到公司，陈远立即召集团队开会，讨论是否接受盛鼎的新提议。

“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赵国强说，“负责全集团的高精密进口设备，不仅收入可观，还能打响我们在行业内的名声。”

“但人力成本会增加不少，”财务负责人小李提醒道，“我们可能需要再招聘七八名高级工程师，培训成本和时间都不少。”

“技术培训项目倒是个亮点，”张铭分析道，“可以提高我们在行业内的影响力，长远看有利于吸引更多优秀人才。我有几个技术很好的同学，他们对这类项目很感兴趣。”

经过充分讨论，团队一致同意接受这个挑战，但需要制定详细的扩张计划和人才培养方案。陈远决定第二天去见叶明，正式确认合作细节。

晚上回到家，陈远和林晓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所以现在不只是合作伙伴，还要做他们的'老师'了？”林晓半开玩笑地说。

“算是互利共赢吧，”陈远抱住妻子，“我们提供专业技术支持，同时也通过培训项目建立起更牢固的合作关系。对方内部团队能力提升了，更能理解我们工作的价值，合作也会更顺畅。”

“我为你骄傲，”林晓温柔地说，“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这一年的转变真大。”

“这一切都要感谢你的支持。”陈远真诚地说，“记得当初我纠结要不要接受盛鼎的维修邀请吗？是你鼓励我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林晓笑着说，“技术是藏不住的，迟早会被认可。”

09

第二天，陈远如约见到了叶明，两人在一家幽静的茶馆交谈。

“陈远啊，”叶明看起来心情很好，“这几个月你们的表现让我很满意。”

“叶董事长过奖了，”陈远笑着说，“能再次与盛鼎合作是我的荣幸。”

叶明轻轻放下茶杯，目光诚恳：“我有个想法，希望能扩大我们的合作范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他简单介绍了想法，陈远听后，眼睛越来越亮。这远比他预期的要好得多。

“我们团队完全可以胜任，”陈远自信地说，“只是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扩充人员。”

“时间不是问题，”叶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我欣赏你这个人——正直、专业、不张扬。这些品质，在我们行业太少见了。”

两人聊了很久，最终达成了一份更为广泛的合作协议。合作期限更长，金额更高，而且盛鼎还会向陈远的公司投资用于未来发展。

签完合同，叶明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吗？当初曹志鹏让你离开时，我其实是有些不同意的。可惜当时我主要负责集团其他业务，没太关注盛鼎这边。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倒要感谢那段经历，”陈远笑着回应，“如果不是被迫离开，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能走多远。”

一周后，在盛鼎的年度技术创新大会上，叶明当众宣布了与陈远公司的战略合作关系，并邀请陈远上台发言。台下坐着盛鼎的所有高管和技术人员，包括被降职的曹志鹏。

陈远的发言简短有力，赢得了热烈掌声。叶明亲自为他颁发了“战略合作伙伴”的牌匾。在闪光灯下，陈远注意到角落里的曹志鹏也在鼓掌，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那一刻，陈远心中没有胜利者的骄傲，只有一种平静的满足——他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离开盛鼎大厦时，天空飘起了小雨。陈远没有打伞，任由雨滴落在脸上。一年前那个黯然离开的技术员，如今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企业家。这一路走来，有挫折，有坚持，但最重要的，是对自己价值的信心从未动摇。

他拿出手机，给林晓发了条信息：“合同签完了，回来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是林晓的回复：“恭喜！晚上我做你最爱的红烧排骨！对了，记得带伞，外面下雨了。”

陈远笑了，加快脚步走向停车场。雨越下越大，但他的心情却无比晴朗。

半年后，陈远的公司已经发展到二十多人的规模，办公室也搬到了市中心的商务楼。林晓也辞去了教师工作，加入公司负责行政和人事管理。

在一次商业晚宴上，陈远偶遇曹志鹏。在酒精的作用下，曹志鹏罕见地敞开心扉：“陈总，说实话，当初真没想到你能做到今天这一步。”

陈远举杯致意：“缘分使然吧，我也没想到会重新和盛鼎合作。”

“你知道吗，”曹志鹏喝了一大口酒，“我现在经常拿你的例子教育新来的管理者，告诉他们要重视人才，尊重专业。当年的话，现在每次想起来我都觉得脸疼。”

陈远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过去的恩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未来的发展。

离开晚宴，陈远独自走在街头，想起一年多前那个被迫离职的下午，想起财务部报销差旅费时曹志鹏震惊的表情，想起叶明董事长的赏识和信任......命运的转折如此奇妙，但每一步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他掏出手机，给林晓发了条信息：“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家，我想再去趟公司。”

“好的，注意休息。公司刚收到一个新客户的询价，明天再说吧。”林晓回复道。

陈远收起手机，深吸一口夜晚的空气。新的挑战，新的机遇，生活仍在继续。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轻视的技术员，而是一个用专业和坚持证明自己价值的成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