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班政府曾下令关停阿富汗所有女性美容院。这一举措意味着,阿富汗女性在公共场所的活动进一步受限,阿富汗女性的地位和权益又再次受到威胁。
这已经不是塔利班第一次颁布这样的条令了,自塔利班政府上任以来,阿富汗女性的地位和权益就不断倒退。
从女性不能接受教育,到女性不能露脸,必须穿罩袍出门,甚至不能独自去往公共场所,塔利班政府掌权下的阿富汗女性,大部分的时间,都处在黑暗之中。
即使是阳光四射的夏天,她们看到的世界,依然是被罩袍遮挡的,是被房屋困住的,自由对她们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
当我们在探讨女性穿吊带短裙的穿衣自由时,阿富汗女性却只能日日穿着同样的蓝色罩袍。当我们在思考女性学什么专业比较好时,阿富汗的女性却被告知不能进入大学校园。当我们纠结是选择爱情还是面包的时候,阿富汗女性却只能接受包办婚姻。
塔利班颁布的条令是冰冷的,只有走进真实的阿富汗,我们才能体会,阿富汗女性生存环境的悲惨与残酷。
一、消失的她:那些学校里消失的女同学
2022年末,塔利班政府宣布,禁止女性进入大学校园学习。
此前在2021年8月,塔利班就曾出台过一个关于女性接受教育的教育政策,其中规定,女学生不能正常接受中学教育,即使在大学中,男生和女生也不能在同一间教室上学,如果在同一间教室,女性所坐的位置要用帘子给隔开。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不少女性都在为了争取阿富汗女性教育自由而努力,然而所作的这一切努力并没有什么用,这一情况反而在2022年末更加严重了。阿富汗的女同学们之前还能坐在被帘子隔开的椅子上听课学习,这一次,她们却直接在教室消失了。
2022年12月21日,一名阿富汗大学的女学生,准备回学校拿书本,当她走到校门口,看见的却是很多被塔利班的安全人员拦在学校门外的、和自己一样穿着罩袍的女同学挤在学校门前。
明明自己离校门这么近,但是却再也进不去了。
很多人提出,阿富汗成天处于战争的水深火热中,普通老百姓更多担心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和温饱问题,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受教育的问题。这种政策的颁布对阿富汗大多数人民来说,都无关紧要。
但是,仅仅是因为原本受教育的女性就少,所以直接剥夺了她们受教育的权利这件事就不重要了吗?不,对于那些从中学一直读到大学的阿富汗女同学来说,这件事非常重要。
在战火纷争的阿富汗,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教育,这样才能改变那些从没接触过教育的阿富汗女性。否则自己将和她们一样,只能穿着罩袍,嫁给一个不喜欢的阿富汗男性,永远过着不能独自出行的生活。
一名来自楠格哈尔大学新闻与传播专业的一名女学生,曾对美联社说道:“作为一个女孩是一种犯罪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我不是一个女孩。”
为了重新回到校园,很多女学生联同一些女权主义者,发起了抗议。她们打印着不同语言的“教育是我们的权利”,戴着罩袍在街上游行。
这场抗议活动中,还有阿富汗高校中的一些男性教师参与了进来,为了支持这些抗议的女性,这些男性教师选择了辞职,来为阿富汗女性争取受教育的权利。还有一些男同学,选择拒绝参加考试,来支持那些不能进入考场的阿富汗女同学们。
可塔利班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政府,这样的抗议游行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激怒。眼看抗议的人越来越多,塔利班政府开始发动士兵实施镇压,他们拿起了棍棒和鞭子,殴打这些抗议游行的女同学们。
背起书包,走在大学的校园里,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但在阿富汗女性眼中,这是受尽鞭挞也换不来的一种奢侈。
二、罩袍之下:分不清谁是谁的阿富汗女人
你敢相信吗?下面这张图片是1975年,走在喀布尔工业大学里的女学生。她们笑容洋溢,穿着时尚,发型特异,还都戴着不同的耳饰,看不见罩袍的一点点痕迹。
上世纪五十年代,穆罕默德达乌德亲王出任阿富汗首相,并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他倡导女性应该露出面庞,不必一直穿着罩袍,可以自己决定每天穿什么。同时,他还鼓励妇女接受教育,出门工作,而不是整天在家照顾丈夫和孩子。
人们常说,时代是向前发展的,可对阿富汗的女性来说,她们的生存环境不是向前发展的,而是倒退的。
几十年后的阿富汗女性,在政府的要求下重新穿起了罩袍,罩袍遮住了她们的身体和脸庞,也遮住了她们作为人的尊严。
1996年九月的一天,库菲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四的下午,她穿着喜爱的短袍和彩色的头巾,去集市上逛街购物。可一个店家却告诉她,明天起她再也不能穿成这样出门上街了。
库菲一开始不敢相信,可看到第二天穿着蒙面罩袍去市场买菜的姐姐,其脸上布满泪水的痕迹时,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姐姐告诉她,因为有女人没有穿着罩袍出门,塔利班对着这些女人就是一顿暴打。
因为库菲没有蒙面长袍,为了躲避塔利班的毒打,库菲整整两个月都待在家里,不敢出门。实在要出门的时候,她只能找姐姐借一件能遮挡自己脸部的阿拉伯风格面纱。
在往后的几年里,她都要穿着这样的面纱,才能走在喀布尔的大街上。
直到2001年9月11号,美国世贸双塔被几架飞机袭击了,这件事也间接导致塔利班政府在阿富汗的倒台。
2001年12月5日,是库菲非常开心的一天,阿富汗临时政府成立。
库菲知道,自己又可以重新穿上喜爱的短袍了。
不过在二十年后,塔利班又卷土重来。阿富汗女性的生存环境总是充满动荡与波折,她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一个先到来。
库菲只知道,这头上的罩袍,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伊斯兰教的信仰,而是对女性的一种压迫。
在世界各国都实现妇女解放,不断争取妇女权益和权利的今天,塔利班政府关于女性公民的一系列措施,无疑是将好不容易看见光的阿富汗女性,重新拉回了黑暗之中。
阿缪尔是一名服装设计师,她设计过很多美丽的服装,让阿富汗女性最大化地展现自己的美丽、与众不同、与创造性。
而塔利班让她,还有所有的阿富汗女性,重新穿上蓝色的罩袍,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了。
同样的蓝色罩袍,只留下小小的网纱,透过这个网纱才能去呼吸,去看外面的世界,如果不是凭着声音和身形,她根本不知道对面站着是自己的妈妈还是好朋友。
“这就好像我从这世上就此消失了一样。”阿缪尔无奈地说道,她如果不努力发出很大的声音去解释自己是谁,在蓝色的罩袍之下,很少有人能认出自己。
库菲和阿缪尔,不是没有想过抵抗和不顺从,可在塔利班政令的威胁之下,她们也只能被迫接受,成为罩袍之下的阿富汗女性,行走在阳光之下,生活在黑暗之中。
三、强迫婚姻:阿富汗女性与男性的两种命运
如果不是总关心阿富汗的人,大概很少知道,阿富汗实行的是一夫多妻制。也许对很多男人来说,这是他们梦想中的婚姻制度,可对阿富汗的女性来说,这无疑是另一种形式的压迫。
阿富汗的男人和女人,生活在不同的两个世界。
阿富汗男性一生中被允许最多娶四个妻子,再往前推几十年,阿富汗男性甚至可以娶十几个妻子。
然而阿富汗的女性,却只能有一个丈夫。
在家里,阿富汗女性必须百分百听从丈夫的话,一切的行动都要受到丈夫的控制,外出也要经过丈夫的允许才可以。
只要有一点点的不顺从,就会遭到丈夫的暴打。
阿富汗有大约90%的女性遭受丈夫的家庭暴力,而这些女性一旦反抗,还很有可能冠上“道德犯罪”的罪名。
2010年,艾莎的一张照片被登上时代杂志封面,照片上,被割去鼻子的她,两边脸颊中间只剩下一个疤痕严重的洞,触目惊心。而这张照片也震惊了全世界。
在阿富汗的传统文化中,如果一个女人做了让丈夫丢面子的事情,丈夫就有权利割去她的鼻子,来以此挽回自己被嘲笑“很丢鼻子”的颜面。
这个丢面子的事情是如何界定的,没有人清楚。男人好像对于女人鼻子的存亡有绝对的所有权。
艾莎12岁的时候,就被父母安排嫁给了塔利班的丈夫,她没有嫁给爱情,也没有嫁给幸福。婚后,她更多的是过着被丈夫暴打的日子,为了不再被丈夫毒打,艾莎逃出了家门,而被丈夫抓回的她,迎来的就是“割鼻”的待遇。
她决定不了自己的婚姻,也保护不了自己的鼻子,她从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仅仅是活着,就已经需要莫大的勇气。
被割鼻后的艾莎心理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很多时候,她都不想再活下去了,医生一次又一次的鼓励,才让她终于重新振作起来。
因为时代杂志的刊登,艾莎得到了很多好心人的帮助,最终艾莎还是克服了巨大的心理创伤,接受了重建鼻子的治疗。
艾莎是不幸之中幸运的一个,而更多的阿富汗女性是不幸运的那一个。
塔利班统治时期下的阿富汗女性,针对阿富汗女性定制了一个罪名——“通奸罪”,一旦被控告通奸,这名阿富汗女性就会被石头砸死。
当有女性控诉自己被人强奸时,如果没有四个以上的证人,那么她也会触犯这个“通奸罪”。在阿富汗,妇女的命有时候都比不上一只动物。
在残酷的的婚姻制度和妇女权益不断被压榨的境况之下,阿富汗女性甚至没有选择离婚的余地。
扎尔卡也是一名被丈夫割掉鼻子的女人,可她最后也没有选择离婚,因为离婚之后,她无法照顾自己的儿子。
再加上塔利班政府对女性受教育、工作、出行的限制,扎尔卡也不知道自己离了婚能做什么。
她只能继续待在割掉自己鼻子的丈夫这里,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很多结婚前的阿富汗女性,对婚姻还抱有很大的幻想,她们从不出门,就很少感受到自由与快乐。于是,认为婚姻能带给自己幸福和依靠。
可等她们走进婚姻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跳入到了另一个地狱。
一名网友在看过库菲写的《我不要你死于一事无成》后,感慨道:阿富汗的女性是世界上最悲惨的女性。
可与此同时,阿富汗女性又何曾不是世界上最坚韧的女性呢?她们经过了无尽的黑暗和苦难,总会有一天,会到达光明的彼岸,即使那一天,看起来是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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