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炉香》本是张爱玲的成名作,近来又被拍成电影热映。剧中的姑妈(梁太太)比女主角更吸引人,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相貌漂亮,衣着华丽。网友都叹息:“这么漂亮的姑妈,自己就很有吸引力,何必靠年轻姑娘来吸引情人?”

梁太太是女主角薇龙的姑妈,她年过半百却打扮得十分漂亮,她的出场是这样的:

“汽车门开了,一个娇小个子的西装少妇跨出车来,一身黑,黑草帽檐上垂下绿色的面网,面网上扣着一个指甲大小的绿宝石蜘蛛,在日光中闪闪烁烁,正爬在她腮帮子上,一亮一暗,亮的时候像一颗欲坠未坠的泪珠,暗的时候便像一粒青痣。”

在民国时期,50岁的女人绝对算是祖母级的老太太,为什么梁太太能打扮得这么漂亮?只是因为她有钱!看看梁太太住的房子就可以知道她有多富有。

梁太太的房子是位于半山的豪华别墅,山腰里这座白房子是流线型的,几何图案式的构造,类似最摩登的电影院。然而屋顶上却盖了一层仿古的碧色琉璃瓦。玻璃窗也是绿的,配上鸡油黄嵌一道窄红边的框。窗上安着雕花铁栅栏,喷上鸡油黄的漆。屋子四周绕着宽绰的走廊,当地铺着红砖,支着巍峨的两三丈高一排白石圆柱,那却是美国南部早期建筑的遗风。从走廊上的玻璃门里进去是客室,里面是立体化的西式布置,但是也有几件雅俗共赏的中国摆设,炉台上陈列着翡翠鼻烟壶与象牙观音像,沙发前围着斑竹小屏风,可是这一点东方色彩的存在。

别墅还有一个大花园,原文如下:

“姑母家里的花园不过是一个长方形的草坪,四周绕着矮矮的白石字栏杆,栏杆外就是一片荒山。这园子仿佛是乱山中凭空擎出的一只金漆托盘。园子里也有一排修剪得齐齐整整的长青树,疏疏落落两个花床,种着艳丽的英国玫瑰,都是布置谨严,一丝不乱,就像漆盘上淡淡的工笔彩绘。

草坪的一角,栽了一棵小小的杜鹃花,正在开着,花朵儿粉红里略带些黄,是鲜亮的虾子红。墙里的春天,不过是虚应个景儿,谁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墙里的春延烧到墙外去,满山轰轰烈烈开着野杜鹃,那灼灼的红色,一路摧枯拉朽烧下山坡子去了。杜鹃花外面,就是那浓蓝的海,海里泊着白色的大船。”

这绝不是普通富翁住的别墅洋房,这房子如果放在今天应该价值几十亿港币,简直太美了,可以当旅游景点用了。

梁太太为什么这样有钱,因为她嫁了粤东富商梁季腾做第四房姨太太,梁季腾是香港数一数二的阔人,梁太太又是他生前的得意人儿,遗嘱上特别派了一大注现款给她,房产在外。

(香港数一数二的富翁最少给得宠姨太太留下几亿港币吧。)

一般来说,当姨太太的女人都是贫穷人家的女儿,而梁太太却出身中产阶级知识分子家庭,家里丰衣足食,还有佣人伺候。

梁太太是个精明人,一个彻底的物质主义者,所以她年轻的时候,独排众议,毅然嫁了一个年逾耳顺(60岁)的富人,哪怕和娘家决裂。她专候老丈夫离世好分遗产。可惜老丈夫病故得略微晚了一些——她已经老了。她内心缺少爱情,永远不能填满她心里的饥荒。她需要爱——许多人的爱,所以她终身沉浸在恋爱和浮华里。

如果梁太太听从家里的安排,嫁一个中产阶级,也许和薇龙的母亲一样,家里雇佣着两个女佣,自己不用干家务,日子过得舒服,但是也不富贵,不会有带漂亮大花园的豪华大别墅,不会有各式各样的漂亮衣服,也不会有一群佣人伺候着,也没钱天天举办宴会。

中产阶级人家的女人,一过三四十岁,都变了老太太。梁太太若不是环境好,保养得好,也早就老了。所以她年轻的选择适合她的人生目标。梁太太在50岁的年纪过得是20岁女人的生活,而她还比20岁的女人有钱多了。

在现代社会,无法评价梁太太这种人。她不过是用青春赌明天,而且她还赌赢了。现代社会很多贪图享受的美女都想过梁太太这样的生活,却达不到目标。

外国有句名言就是:“在20岁时和40岁的人结婚,就会在40岁时和20岁的人结婚。”梁太太就是这种女人,她年轻时嫁给年老体衰的富翁,年老时就用金钱制造浮华之境,和年轻人谈恋爱。

梁太太让人诟病的就是她用年轻漂亮姑娘来吸引小伙子或富翁,让他们掉入自己的情网。这一点的确是不对的,但是年轻姑娘却贪图她给的浮华,甘愿当诱饵。

薇龙还不如梁太太成功,梁太太一举嫁给香港顶级富翁,为自己钓取了一大笔财富。而薇龙的前途未明,嫁给无钱的花花公子,去用自己的美貌为丈夫赚钱,零散的变卖美貌。

对于想用婚姻发财的女人,梁太太是成功的,很多看过电影〈〈第一炉香〉的女人竟然羡慕她的生活。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过什么样的生活幸福,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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