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背影》里的一句话,让朱自清在网友们的视野里又火了一把,不少人以“买橘子”调侃当爸爸。 抛却玩笑不谈,这句话除了体现朱父的浓浓父爱,更折射出了朱自清的家境非常一般,甚至是贫寒。 但是,就是这个出身贫寒的朱自清,晚年穷病交加还要养孩子,却拥有“宁死不领美援面粉”的魄力。
一、两任妻子,九个孩子 朱自清一共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是武仲谦,为他生下了6个孩子,其中一子一女早夭。 朱自清与武仲谦的婚姻,是典型的旧式婚姻,父母包办,只为选个会干活的好妻子,学识、文凭丝毫不在考虑范围内。 而作为封建婚姻的好媳妇,武仲谦还有一个优点——隐忍。不论朱父如何刁难武仲谦,不喜欢她笑,嫌弃她碍事,责怪她干活……她都任劳任怨,从不还嘴,更不会向朱自清抱怨。 也正是因此,早年间的朱自清一心搞事业,从不操心家庭,孩子越生越多,生活看似越来越好。但生下第六个孩子后,武仲谦很快便抑郁离世,因为多年操劳,更因为常年郁郁寡欢。
第二任妻子陈竹隐,是朱自清凭着过人的才学、死缠烂打的本事求来的。 因为与朱自清结婚,陈竹隐硬生生从大学里的才女蜕变为家庭主妇,到后来甚至还要担心家里生计。一结婚,陈竹隐便是4个孩子的妈,后来她自己也生下3个孩子,便成了7个孩子的母亲。 为了照顾7个孩子,陈竹隐几乎再也脱不开身,连一点基本的打零工都很难兼顾。 全家的开销,就这样压在了朱自清的头上。 现代男人,养着一孩一妻就哭天抢地向父母求助。而那时候的朱自清,普通大学老师,要养下7个孩子,1个妻子,还有老人们,谈何容易? 所以,大多数时候,朱自清白天上班,晚上就得接私活,奋战到半夜是常事。 二、奇装异服,节衣缩食 有人说,聪明人都知道,钱不是省出来的。但是,当资金需求大的时候,开源节流是必须。 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朱自清光靠一双手、一个脑子、从事文学写作行业,十分有限。即便再开源,也只能压缩休息时间,增加工作时间罢了。因此,节流成为了必须。
一般的大学教授,即便不是西装革履,也会穿着体面的中山装,一副学究模样,方能站上三尺讲台。 但是朱自清为了省钱,将自己装扮成了一个“奇装异服”之人。每到冬天,朱自清就会拿出他的决胜御寒衣——马锅头毛毡,戴着个大耳朵帽子,全然没有师者和教授的威严。 远远看去,还有几分滑稽,李广田教授如此评价: “若不是他大老远地脱帽打招呼,我简直不敢认他……以后我在街上时常注意,却不见有第二个人是肯于或敢于穿这种怪大衣。” 省钱省到极致,便是朱自清。于他而言,只要能够活着,这点节衣缩食算不了什么。可就算这样开源节流,朱自清的家里依旧很不富裕。 为了能够供得起家里孩子上学,陈竹隐偷偷背着朱自清卖血,因为她清楚,丈夫已经将自己逼到死角,她不舍得再给他压力。 能够让后妈做到这份上,陈竹隐绝对不只是因为爱情,更因为她清楚家里的实际情况。 民国哭穷的文人很多,但是真正穷到要动用卖血的,几乎只有朱自清一家。 三、饿死,不吃美援面粉 朱自清虽穷,但从不缺志气与爱国。 1948年,朱自清签下抗美扶日宣言书,并承诺绝不领取美援面粉。那个时候的朱自清,几乎进入了人生最穷、最艰难的时刻。 多年的工作和压力早已经压垮他的身体,胃病又在这时翻天覆地。朱自清的身体憔悴不堪,再也无法像之前一样工作,动手拿笔都成了困难,体重急剧下降。
如果这时候,能够有几袋救济粮食出现在朱自清家,无异于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是,朱自清叮嘱陈竹隐:
“我是在拒绝美援面粉的文件上签过名的,我们家以后不买国民党配给的美国面粉。”
不论生活如何艰难,不论面粉诱惑有多大,宁愿饿死也不领美援面粉,朱自清的节气与坚持岿然不动。几个月后,朱自清因病去世。
在民国众多的文人中,朱自清不是最帅的,也不是最有才的,但是他的这份爱国精神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多年以后,再提起朱自清,我们想到的不应该只是他的《背影》、他的《荷塘月色》,还应该有他那瘦弱身躯撑起的民族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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