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蒙古入侵前的基辅罗斯实际上已处于封建割据时期,罗斯境内大小公国林立, 名义上的基辅罗斯大公已名存实亡,不再是一个统一国家。13世纪的蒙古西征, 建立起囊括东北罗斯在内的金帐汗国。金帐汗国对东北罗斯实行了长达两个半世 纪的统治,这是俄罗斯历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外族所统治。金帐汗国的统 治不可避免的给罗斯带来了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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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帐汗国对莫斯科公国经济的作用
经济实力是一个国家强大与否的重要指标。而人口的多少、商业贸易的繁荣 程度和政府税收的多少都是衡量经济的关键指标。而正是在金帐汗国统治期间, 莫斯科的人口、商业贸易和税收都有了显著增长,进而成为罗斯境内人口、经济 最强大的公国,为莫斯科公国统一罗斯提供了经济保障。
蒙古征服对罗斯各主要公国造成了毁灭性打击(大诺夫哥罗德除外),直接 导致了罗斯境内各公国势力的重新洗牌。许多在罗斯占有重要地位的公国被大幅 削弱,甚至是被摧毁了,如弗拉基米尔公国,梁赞公国都被削弱了,而以基辅为 中心的乌克兰区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直到一个世纪之后,政治活动才逐渐重 新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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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对应的是,原本在蒙古入侵之前,在罗斯东北部的生活中从未起过重 要重用,一直默默无闻的小公国莫斯科却乘势而起,开始成为罗斯诸公国中人口 众多的举足轻重的存在,其中金帐汗国起着重要作用。
人口是衡量中世纪罗斯各公国国力强盛与否的重要关键性指标之一。中世纪 各城市公国不进行人口统计,经济也不能自给,只有依靠乡村的食物供给才能够 维持城市居民的生存和保持人口增长。因此,罗斯城市必须依靠城市周边的农业 基础设施。进一步的说,人口的增长,意味着更多的食物生产者、更多的纳税者、 更多的兵员和更多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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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帐汗国在罗斯执行的是有目的性的,有选择性的,以扶持弱小公国的发展, 打压强大公国为目的的人口政策。金帐汗国通过侵袭的方式影响各公国的人口数 量,极大地影响了罗斯各公国间的实力平衡。因此,罗斯王公们的力量被人为地 控制了。金帐汗国的罗斯人口政策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罗斯各公国人口的增减。
正是因为莫斯科公国的弱小,使其成为金帐汗国用来平衡特维尔公国的工具。 例如,在14世纪上半叶,由于莫斯科公国和金帐汗国联盟,蒙古人便命令军队 打击莫斯科公国的敌人—特维尔和梁赞。尽管在14世纪下半叶和15世纪,蒙古 人已开始将莫斯科公国视为威胁,将莫斯科公国视为打压的首要目标,但为时已 晚。此时的莫斯科公国已足够强大,有了抵抗金帐汗国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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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蒙古侵袭造成了罗斯人口非正常的大规模流动,很大程度上改变 了罗斯各公国的实力对比。在中世纪时期,人口是衡量一个国家是否强大的最基 本要素,人口数量的多少,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税收、兵员的多少,是一个国家强 大的标志。而莫斯科公国正是借着金帐汗国侵袭的势,把握住了时机,一跃成为 了罗斯境内人口众多的最强大的公国,为以后莫斯科统一罗斯打下了坚实的人力 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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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帐汗国对莫斯科公国社会的作用
13世纪的蒙古入侵,给罗斯各地造成了巨大破坏,其中波雅尔贵族是蒙古 人重点打击的目标。波雅尔贵族不是被杀就是逃亡,大批波雅尔贵族来到相对和 平的莫斯科公国,为莫斯科王公效力。从13世纪末开始,各地的达官贵人纷纷 齐集莫斯科河两岸。伴随着莫斯科公国对罗斯兼并的日益加强,许多小封建侯国 被吞并,封建阶级各个集团的成分和地位也起了巨大的改变,领地诸侯的后裔与 原波雅尔贵族阶级共同组成了莫斯科的新波雅尔贵族阶级。
莫斯科波雅尔阶级的扩大,使得莫斯科的波雅尔政治进一步强化。这期间, 莫斯科大公和波雅尔贵族间的利益相关是一致的。波雅尔大贵族来莫斯科,是为 了谋得一官半职。主子获得成功,臣仆的好处也随之增加,双方的利益是一致的。 因此,在整个14世纪,莫斯科大贵族帮助君主处理外交事务,热心的协助其治理国内事务。骄傲的谢苗大公在遗嘱中给弟弟们留下的临终之言是:“你们在一切方面都要听从我们的父亲、阿列克谢君主和老贵族的话,这些老辈大贵族希望 我们的父亲和我们康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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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贵族扶上王位的季米特里·顿斯科伊大公对子女们说:“你们要爱戴大贵族,在他们的职务中给他们以应有的尊敬,干什 么事情都要征得他们的同意。”波雅尔杜马成为在大公下面的咨询机构,归杜马审议的事件大大增加了。若干种诉讼事件以及一定等级的居民开始归大公及其波 雅尔直接审判。
随着大俄罗斯的统一逐渐推进,新的有称号的大贵族来莫斯科不是为了重新 谋得一官半职,而完全是出于客观需要、迫不得已。双方利益不一致。波雅尔大 贵族们自视甚高,对权力的欲望是分封时代的莫斯科大贵族所不敢奢望的。而同样的客观条件既把莫斯科大公推上了拥有广泛权力的全国君主的高位,又赋予他 一个企图对最高权力起约束作用巨大的有政治野心的统治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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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大公感到 自己是统一起来的大罗斯的君主,根本不能容忍他们想要分权的欲望,很难与大 贵族保持以前的关系。莫斯科大公和波雅尔贵族间的融洽关系开始受到挑战,矛 盾日益尖锐,并在15世纪末期伊凡三世统治期间公开的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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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关于金帐汗国在莫斯科公国统一罗斯进程中到底产生了多大影响,各家都有 不同的看法。马克思和绝大多数苏联学者都认为罗斯的统一是罗斯社会经济水平 发展到一定水平后所导致的必然结果,金帐汗国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大,甚至主要起反面作用。而以维尔纳茨基为代表的西方学者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金帐汗国 在莫斯科公国统一罗斯所起的作用。
蒙古入侵当然对罗斯的社会经济造成了巨大破坏,城市被摧毁,百姓被屠杀, 但当金帐汗国的统治稳定下来后,金帐汗国开始大力促进商业贸易的发展,许多 罗斯城市变得异常繁荣,而莫斯科则是最大的受益者。金帐汗国还授予莫斯科王 公征税权,令其代征罗斯诸国的贡税,这些都是金帐汗国在莫斯科公国统一罗斯 中所起的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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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金帐汗国建立之前的罗斯的国家制度是以维彻君主制为主体的,是以维彻,波雅尔贵族和王公为主的政体,而正是在金帐汗国统治期间,莫斯科公国 逐渐发展成为具有浓厚东方色彩的专制君主制国家,维彻基本消亡了,波雅尔贵族衰弱了,最终被为君主效命的服役贵族所取代,只有莫斯科大公成为全俄罗斯 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成为了“沙皇”,这一词原本只用于称呼蒙古大汗和拜占庭 皇帝。莫斯科公国的许多中央集权机构的设立也具有蒙古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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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金帐汗国扶持了罗斯东正教会的发展,而罗斯教会成长起来后又反过 来帮助莫斯科公国反抗鞑靼人,统一罗斯等等。
而这其中,我个人认为金帐汗国对莫斯科公国最重要的影响还是其对莫斯科 专制君主制和中央集权政府形成的影响。专制君主制在莫斯科公国的形成当然是 罗斯内部需求的产物。罗斯人民渴望出现一个强力王公领导罗斯推翻金帐汗国的 统治,这就为莫斯科公国君主专制的形成提供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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