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巴蜀祭祀文物的图像来源是无比丰富的,以三星堆和金沙遗址为代表的祭祀文物,这些图像所表现出来的审美特征,将古代巴蜀人民的图腾崇拜、祖先崇拜、太阳崇拜等表现得淋漓尽致。

笔者在这一章里重点对一些经典祭祀文物图像进行分析和阐述,第一节为着重论述了与人形有关的祭祀文物图像的审美特征,在这里,笔者把这些与人形有关的祭祀文物图像分成了几大类:青铜立人像类、铜头像类、面具类,首先论述这些与人形有关的祭祀文物图像的审美特征。

与人形有关的祭祀文物图像的审美特征研究

笔者通过多次前往三星堆遗址博物馆、金沙遗址博物馆以及其他博物馆的实地考察取证发现在这些祭祀文物的类别里面,和人形有关的祭祀文物占了整个古代巴蜀祭祀文物图像很大的比重,三星堆遗址中量具有典型的青铜大立人像、青铜纵目面具、青铜人面具,而金沙遗址中最具有典型的和人形相关的祭祀文物有青铜小立人像、金面具、黄金面具,在下文中,笔者将首先对青铜大小立人像进行审美特征分析。

执规管理东方的伏羲--青铜大小立人的审美特征研究

通过实地取证拍照,可以看到,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大立人像,铜人立于铜方座上,人像通高2.62米,重达 180 多公斤,铸造历史距今3000余年,如此体量的青铜人物雕像,在国内乃至世界范围内出土的同时期文物中,迄今为止,尚属首例,因此被誉为“东方巨人”,由它的身高体积可见这是一具巨型青铜人像,青铜大立人头戴花状高冠,脸上罩着面具外着罩衣,左衽,窄袖,前裾过膝,后裾及地,铜人赤脚藏锡,两手空握成环状,右譬高举至额,左臂屈于胸前,约为45,倾斜于右肩。


青铜大立人头戴花冠与金杖图案上的人头相同,应该是所执杖权的最高首领,它身着左衽长衣,脑后垂髻,与《蜀王本纪》所纪蜀人“椎髻、立人像左衽”一致,表明是蜀国之王,群巫之首,那么这位拥有最高权威的统治者带领古蜀先民又在祭祀什么呢?

我们看一看,青铜大立人头顶上高17.7厘米的花状高冠,这顶花状高冠的形状形似一朵盛开的“莲花”笔者对这座人像的图像内涵实在是太好奇,就查阅了一下有关著作,发现在中国日神传说中,太阳往往又被异形为莲花,《淮南子·地形》高诱注说:“若木端有十日,状如莲华。

世界其他地区也有头戴光环的太阳神,哈萨克斯坦的太阳神形象以及中国云南沧源县佤族的太阳神形象;由此可见,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大立人应是太阳神的化身,与此相同,在看完三星堆的青铜大立人像之后,我们不由得把金沙遗址的青铜小立人像和它联系在了一起,那么它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呢?笔者猜测,金沙出土了头戴润状牙冠的青铜小立人,也应是另一种形式的太阳神形象。


金沙遗址出土的青铜小立人,他看上去与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大立人像非常相似,也是双拳中空,似乎握着一个物品,申请肃然的站在高高的地方,好像在主持一个神圣而重要的仪式。
三星堆的那库青铜大立人像也是双手握孔,似乎在举着一件物品,他们的脸型也大致类似,都为方颐:耳垂都有穿孔,但仔细观察后就会发现,两者之间又有极大的差别。

这个金沙遗址出土的青铜小立人像身高仅14.6厘米,体态娇小,小眼圆挣,嘴如菱形微微张开,发型则为辫发,脑后拖着三股一体的长辫子,头戴圆涡形冠,服饰为比较简单的单层中长服,腰间系带,且插有一柄短杖,手腕间还戴有腕饰,站立于一插件上。

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大立人与金沙出土的青铜小立人,两者虽外形、姿态接近,但帽子、发式、衣服、面部表情等细节皆已经发生了变化,可见,金沙遗址的小铜立人像是沿袭三星堆大铜立人像的风格铸造的,因其年代较晚,所以,它的艺术风格也发生了变化。

两件相似的铜立人像,反映出两个遗址有着共同的原始宗教信仰或者类似的宗教仪式规范,昭示了两个遗址间密切的传承关系。

这个小铜立人像头上戴着的涡形帽圈,造型与金沙遗址中出土的“太阳神鸟”金箔的太阳图案极为相似,应当是象征着光芒四射的太阳,为了充分说明两座青铜立人的一致性,及其两座人像的名称以及内涵文化,笔者先将两尊像做一个比较。

三星堆立人像通高 26米,被认为是同时期世界最高的青铜人像,金沙出土的青铜人像不到20厘米,个头很小,这正是金沙诸神像的特点,均为小型器,但其中仍有严格的比例,由于金沙出土的 1000 多件金属器均为小型器,一些学者们认为它们不是独器,而是某些大型器物上的配件。

但这具青铜像与三星堆青铜像一致,“全尾全须”的一样,而三星堆此像为独具,可以肯定,金沙出土的这件青铜像也为独具,由此可以认为,金沙遗址出士的绝大部分器物,均为完整的独具,而非配件,因为绝大多数器物本身就是独立的神明图腾,一直在华夏古代神话中有独立的席位,不必依托他神生存。

笔者这时不禁提出提问,这两座人物形器的图像之间到底哪些地方相似呢?它们之间有些怎样的关系,将在下文做进一步的分析。

1.两座头像上均戴有太阳冠,三星堆铜人头顶戴“五齿太阳冠”,角芒朝天,表示日光的照射。
我们都知道,史前的太阳神都是在头部用日光表示,后世的巫师、端公也戴这样的“日冠",扮作半神,以望进入神界充当人类的卧底,沟通神人;金沙铜人头顶戴“螺日”之冠,因为金沙时期流行“螺日”崇拜,这座人像的头顶上正好戴着“螺日”头冠与后文中所描述的“螺日金器”正好配套,相互呼应,形成了神灵系统的重要图像。


2.两尊铜像都平端双手,手握成“圆”状,这也许是最能证明两尊铜人是不同时代均继承着同一神器的有力证据了。
因为古人只会继承祖先的文化和传统,而且会一丝不苟的继承,祖先的神器是什么样,他们都会一丝不苟的继承,而我们华夏民族古传神灵都有独特的特征,造型均具有经典性,不会相近相似。

3.两尊铜像均有“三系”身饰。

三星堆铜人身后和前胸分别都有“三系”并连的“绶带”金沙的铜人则有三根并一的“发鞋”,这一独特的相似性,被过去的一些学者所忽视,这其中必定有关联性。

4.两尊铜像均脚踩在一个方框架子上

古人们就连这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忘记。但是金沙铜人的腹前还插了一个带柄的法器,有学者认为是“权杖",其实是“节器”,手持节器者代表拥有行驶天地之道的权力,从两尊铜像的制作工艺上可以看出,金沙遗址的青铜小立人像的制作显得略粗精,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青铜大立人像细致精美。

由此也可以看出,三星堆的青铜器不出自蜀地,否则,冶铜技术会一直延续,至金沙时期会更加成熟,事实却相反,说明金沙的青铜器是蜀人最原始的青铜器,是蜀人使用青铜器的开始,所以工艺显得原始粗糙,此前学者们均认为这两尊铜像代表着行仪的祭师,在古代的祭祀活动中充当着指挥和令队:有人认为是商周时的司宗祭之官品,尽管猜测甚多,但总的看来,不外一个观占,即都认为此像代表的古代祭祀活动中的人类扮演的巫师,在祖神面前充当司仪以及敬授祭品。

笔者最初接触这个观点的时候有点无法接受,古人怎敢用如此珍贵的青铜铸造人类?在三星堆所有青铜像中,这尊青铜像是用铜量最大的、神态最感严的,它的神位也是最受人尊敬的,怎么会是普通的人类?其他表现神灵的铜像,多为面具或者头部和局部,个头也很小,为何将神像铸造得比人像还小?却将普通的人类铸造得如此雄大?为何要颠倒呢?岂不是乱了天规吗?我们都知道古人祭祀神灵,从来都不会用人类来代替,更不会专门铸造铜像来代替自己敬神。

古人深信神灵无住不住,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人类的一言一行,谁也不敢偷懒。《论语》云:“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心祭,如不祭。”此为孔子总结前人事神的原则,并加以强调规范后人。意思就是说,每祀神灵时必都亲自去备,必师用心去然,犹如神录就在自己的面前一样,虑诚一些。否则,就等干没有然,而目也不会示验,甚至会得罪神示孔子为春秋时期的礼乐礼者的圣人,尚能如此虔诚祭祀。

三星堆的青铜器铸于夏代,夏代古人还要原始得多,对神明的笃信成都还要更加坚定。在这里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古人绝对不会亲自事神,更不敢请人代替。那么,这尊青铜像也就肯定不是巫师。同时,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它是一位神位极高的神灵。

因为只有神灵才配用珍贵的青铜材料来浇铸,也才配有这么如此奢华的装束和身饰。我们先来对他的衣着装饰做一个客观的分析,看看古人为何肯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对他进行如此豪华的包装。

他身穿长袍,袍上饰满了各种斑斓彩纹;有龙纹、火纹,背的下面部分有两组角芒朝外的火焰纹,背部长袍下摆上还有两组螺纹,整体烘托出一个发光发热的神灵的造型。特别是光焰纹、龙纹及日纹,均为古代神明图腾的典型标志。

古代大凡表示神灵、神兽,均以日纹相饰,作为神明的标志。这已经成为了判断史前出土文物的重要标志。至于长袍上的龙纹,并不是美学意义上的装饰,而是指此神位神龙一族,具有管理、指挥神龙的权力,是龙的领导人。这个神饰,在后来的传承中逐渐突出,以至后世的阜帝都喜着“龙袍”从古到今,人体最受尊重的部位是头部,头部的装饰也往往的身份的确定。

封建时代的皇帝及诸臣均有不同级别的帽饰,就是对早期以头饰表达身份习惯的沿袭。此铜像有着不同凡响的头饰,它的头顶戴着抽象化了的光束之冠,有学者称其为“五齿之冠”,冠顶正中有一个明显的日纹。整个头饰表现为如日般的的光芒,冠额顶中心的“日”与周围的“五齿”光芒,正好构成一个完整的太阳神图案。这正是史前古人对太阳神形象的典型表达。

这种风格化表现神灵标志的日焰状头冠,同样戴在后来的巫师头上。四川古代的巫师和端公,都戴着这样类似的头冠,只是没有“日微”。最典型的是羌族的端公(释比),他们今天还戴着这样的象征神灵的头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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