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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上看，中原大战中期蒋军在陇海路的商丘、柳河顽强顶住了西北军的八月攻势，扭转了战局，转败为胜，实际上促使蒋介石临退而守，反败为胜的根本原因是截获了石友三打给张学良的电报，形势才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1、石友三为何倒阎？

1930年春，阎、冯酝酿反蒋，阎为拉石，委石友三任第四方面军总司令。当时，冯、阎是第二、三方面军总司令，这样一来石已同背日的老长官平起平坐。在韩复榘劝说下，石友三权衡利弊，加入了反蒋联盟。

后来，石友三打给张学良的电报，被蒋介石截获。

其内容是“阎锡山狡滑无信排斥友军，万难同共大事。即效军北上，服从东北指挥，愿效前驱”。

石友三同韩复榘约定一边占一个，视战况变化及时互通情报，把各自的战况向对方提供。不料石友三的机要秘书许竟尊，是个嗜毒成性的“白面鬼”，将韩、石之间的密电码本高价出卖给蒋的特务机构，使蒋能及时掌握韩、石的动态。

后来，“电报泄密”之事被韩方察觉通知了石友三，才将许竞尊枪决。

为什么石友三又突然倒阎投张呢？

战争开始前，阎为笼络石友三，假意发表其为山东省主席。暗中又派傅存怀到山东拉拢当地的青洪帮，一旦打下山东用这些人同石捣乱，使石友三的省主席当不成。

又派卢丰年拉拢河南卫辉、怀庄一带的帮会，扰乱石军收税抓壮丁，破坏石军补充兵员。当晋军攻进山东后，石友三派副司令秦建斌任代省长，同民政厅长邓崇熙随军接收各县。

不料，晋军每攻下一县，就自行任命县长和税务局长，当秦建斌把这些情况报告石后，石破口大骂阎锡山言而无信。

汪精卫、阎锡山在北平召开扩大会议，石友三又派萧振瀛向阎提出，出任未来北平政府的军政部长，阎不同意，周玳劝阎：现在正是打仗的时候，石统重兵在前方作战，应当满足他的要求，如不想用他，等打完仗再换。阎仍不同意。

冯玉祥听说后，电告在北京的邓哲熙，一定要促成石任军政部长。经邓向汪精卫、陈公博等出示了冯的电报，阎才勉强同意由石担任军政部长，但未让萧振瀛任实业部长。

石友三勃然大怒，8月底，释放了俘获的蒋军教导第三师副团长廉藕池，同蒋军金汉鼎停战，发出了拥张倒阎的电报，率部由开封以东贯台渡口过黄河脱离战场，撤往新乡、彰德、顺德一线。

石擅自孤行使紧张的陇海路战场全线动摇，打乱了阎、冯的军事部署，给蒋介石提供了可乘之机。

中原大战，阎、冯明败于八月攻势的受阻，实际上始于石友三对阎的不满撤兵导致反蒋方的形势急转直下，才是关键原因。

石友三退到新乡，将兵站的物资据为己有。因石是主动撤离战场，兵力没受任何损失，中途又截留了晋军的一营炮兵，占据了河北南部，河南北部三十余县的地盘，自委县长，就地筹饷，俨然一路小诸侯。

2、石友三投张与反张

中原大战结束，蒋介石委托张学良处理华北军政，石友三介于蒋、张之间，兵多钱少不敷分配，加上名义不正，颇感进退维谷。

石的东北同乡毕广垣兄弟和林家训劝石：

“前时随阎开罪于蒋，随阎、冯反蒋又垮台，现唯一出路是投靠张学良。”

石是东北人，乡土观念浓厚，经部下一劝，即表示同意，委毕广垣任驻北平办事处处长，以维护东北团体为名，向张学良输诚。张立即答应，派富占魁到石军考察。石军操练比武历来严格，又对富热情招待。富见石部军容整齐，勇武无比，回沈阳后，连连赞赏，张学良对石更加重视，拨协饷20万元。

1931年春节，为向张表示恭顺，石友三同毕广垣等东北老乡赴沈阳晋见张学良，张对石优礼备至，派万福麟隆重招待。为表示忠心，石请张派代表驻顺德，协助办事。

张派石的同乡张云责为秘书长，宋光烈为副官长驻石军。

石等从沈阳回顺德后，张学良派戢翼翘、富占魁到顺德、安阳等处对石军进行点检。全军编成两个甲种师（每师三旅九团），四个乙种师（每师二旅六团），炮兵、轻迫击炮、重迫击炮、工兵、手枪、骑兵各一团，钢甲车一个大队。

石军总共六万四千余人。张学良电请蒋后核定每月发饷60万元。石说不够支出，要求核增，张又由东北增加10万元。

石友三当年从浦口北撤时带回津浦、陇海铁路机车二十余部，客货车厢四百余节，自组运输指挥部，往返于新乡、石家庄之间，平汉铁路局不敢过问。

石到东北后蒋介石发密电让张扣石，打通平汉路恢复南北交通，再伺机解决石的队伍。张接蒋密电后，一面挽留石在东北多住些日子，一面同蒋电报往还，为石开脱。

张劝石把所扣机车、车皮交还铁道部，但张的好意不为石理解。

3月初，石友三从沈阳经天津回到顺德，脸色阴沉，脾气很大，石原计划阴历年返顺德，被张挽留多住了20余天，经过天津时，从领的第一个月军饷中拿出13万元买下日租界的一座房子，并同天津的一些反张亲日分子接上了头。

石回军不久，张学良在东北的反对派张学成、李景林旧部张化南和西北军的沈克、程希贤等陆续来到顺德。这些人吹捧石天下无敌，一个个成了石的座上客，整日在一起吞云吐雾，形成了一个反张学良的小集团。

石对参谋长唐邦植说：

“东北军将领腐化堕落，张学良年轻气浮，带头吸大烟，不懂整军军纪废弛，这个烂摊子，早晚要垮掉。”

谈起张挽留他，石友三火气更大说：

“他一个小孩子，跟着老蒋跑，向我摆副总司令的架子，还想扣我，真是欺人太甚！”

3、反张的依据

石回到防区，即向各县征集壮丁，催索粮草，挖沟掘壕作临战姿态。张学良闻讯从北平来电询问。

5月初，石为掩人耳目，派唐邦植和毕广垣拜见张学良，声明绝对服从东北，拥护中央。

1931年4月30日，国民党元老古应芬、邓泽如、林森、萧佛成因蒋介石扣押胡汉民提出《弹劾蒋中正案》。5月3日，陈济棠通电要蒋介石下台。

5月26日，汪精卫、孙科等在广州成立“国民政府”。桂系和孙科主张武力讨蒋，广东方面委石友三为“国民政府委员”第五集团军总司令，派李汉魂到顺德鼓动石友三攻打河南，策应广东讨蒋。

石友三答应后，广东让邹鲁汇石友三50万元，石又提出再汇100万元才起兵。

5月28日，张学良患伤寒病住北平协和医院，石友三认为有机可乘，即同其小集团密议反张。张学良的司令部中有一译电员蒋宗标，能破译各种电报密码。6月中旬，截获石友三给张学成的密电（张学成是张学良堂弟，怀有取代张学良统治东北之野心)：“弟进攻平、津后图东北希兄与日方密切联系…”

东北行营获此密电，万福麟、戢翼翘、王树常、鲍文樾、王树瀚紧急磋商。6月28日，调刘多荃第十九旅、王永盛第二十九旅、于兆麟第三十旅，王和华炮兵旅开赴平、津防石异动。

其实，石友三攻打东北军从军事、经济、政治各方面均没有把握，只是个人野心膨胀，想把东北军赶出关外，占领华北平、津，同韩复榘连成一片。

事前，对东北军的兵力部署也不侦察，这样大的事竞按沈克的建议乞灵、卜卦和抽签，求得的乩语是“有鼠同虎，虎病不武，鼠众先舞，虎不如鼠”。石友三说，“虎病不武'说明张学良正在住院不能动武，我们正好先发制人。”

沈克把乩语告诉唐邦植，唐笑笑说：“虎、鼠差距太大，小小的老鼠即使斗病虎也不能幸免啊。”

觉得开战依据太滑稽。

4、东北军的应对

石既决定反张，先派胡绍武要韩复榘军从山东沿津浦路进攻天津，但韩对石的行动并不支持，劝石不要盲动。

韩看到南部蒋军驻徐州、东北军王树常驻沧州、胶东还有刘珍年、韩部兵力不过五万人，自顾不暇，屡电劝石要看清形势，勿妄动。

但石友三不听，并认为韩复榘自己有了地盘，忘了昔日的兄弟情谊，下令电台不再收接韩的电报，与韩中断联系。

联韩不行，石友三又派沈克到山西联络孙楚、庞炳勋，派毕子光到晋城联络孙殿英。

石的计划是：石军打到石家庄，同孙楚在娘子关会师攻北平。孙殿英占天井关控制黄河铁桥，阻止刘峙的蒋军。

沈克、毕子光复电，二孙均同意出兵相助，石认为胜利有望更积极备战，蠢蠢欲动。石反张态度已明，平、津卫戍司令于学忠与张学良的参谋长戢翼翘商议，于以检阅驻顺德的东北军白凤翔骑兵为名，7月初来到顺德，先到白旅检阅密告白：

“石部目前不稳，一旦异动北进，你部可稍与接触即装作不敌，沿平汉路节节北退，引其追赶不可脱离。”

然后，于学忠又会见了石友三，借以观察动态，在同石谈话时，发现张学良派驻石军的秘书长张云责面带愁容，不敢近前。于观察石营后，作战方案已形成。

于学忠从顺德回到北平同戢翼翘、王树常等举行了军事会议。

很有把握地说：

“石军如敢妄自向东北军进攻，必败无疑。

第一，石友三没有根据地，只靠六列火车运兵离不开铁路线，后方没有供给，不能久战。

第二，石友三起兵没有同盟者相助，贪心作怪，弧军作战，且骄奢成性，不仔细分析形势，看不起东北军，麻痹大意。

第三，石本人生活腐化、贪婪，不管官兵死活。我到石营视察期间看到士兵穿得很破，有的人用麻绳绑着鞋子，这说明石克扣军饷，官兵必不满。”

根据以上情况，于学忠做出了“沉着应战，避开锋芒，引敌深入，包围击溃”的战略计划，决定把石军消灭于保定以南。

5、石友三的内讧

7月12日，张学成从北平来到顺德对石说：“张学良已死于协和医院，秘不发丧。”

劝石友三攻北平。石闻听大喜，立即致电驻北平办事处主任毕广垣回顺德询问真实情况。毕说：“张病重，住协和医院，拒不见客，但未闻其死。”

劝石：“东北待我们不薄，军饷能按时发放，大丈夫立身处事应重信义，不要乘人病重起兵，轻举妄动会招致失败。”

石听后面色不悦，猜疑毕在北平被张学良收买，决定杀死毕广垣。

当日深夜，石召毕入内宅议事，毕见门外有手枪队，心中已明白，进屋后含着眼泪说：

“白日之议，出于忠心，所见不当，意极纯正，毫无二心。你既打张，我仍从命。”

说完泪如雨下。

石的二姨太黄风姿在旁相劝：“七哥（石一向称毕为七哥）是自家人，一向忠心耿耿，有事大家好好商量，不可翻脸。”石未杀毕，但反张之意不改。

石友三受程希贤、张化南等人鼓动先派手枪旅旅长毕文山，深夜把张学良的代表张云责活埋，把队伍扩编为九个军，各军军长依次是孙光前、米文和、程希贤、沈克、张学成、梁方起、王心德、朱启明。

参谋长唐邦植曾几次劝阻石友三倒张，遭石怀疑。唐辞去参谋长职务，石让张化南接替唐任第九军军长。

石友三的作战计划是：孙光前任前敌总指挥，米文和为总预备队。沈克、程希贤同石的司令部居中，孟昭进旅留守顺德。

1931年7月18日，石友三发出讨张通电，割断电线扣留列车中止平汉路交通。

20日，沿平汉路北攻，白凤翔骑兵旅抵抗了两小时，即撤离顺德引石军北进。东北军方面于学忠为第一集团军司令，率陈贯群第十四旅、杜继武第十八旅、李振唐第十三旅、董英斌第十一旅、白凤翔骑六旅和乔方炮兵团在保定以南滹沱河以北与石军决战。王树常第二集团军率丁喜春第八旅、黄师岳第十七旅、常经武第二十旅、姚东藩第十五旅、李福和骑五旅、王致中炮兵团负责津浦路战事。

7月21日，于学忠赴保定督师，当时张学良病势沉重，对作战之事毫不知晓。

于学忠身着便衣到医院报告外面局势平稳。劝张安心养病。

6、望都之战

23日，石军进入石家庄，东北军主动北撤。按照约定，孙楚应同石军会师，但却不见晋军踪影。石生气的派黄广源持函去见孙楚，孙闪烁其词，支吾塘塞，无意出兵。石友三大失所望，但通电已发，师行在途，势若骑虎，欲罢不能。

石友三通电就任广东政府第五集团总司令。率兵北进之时，蒋介石亲任总司令，正率三十万大军，对江西苏区进行第三次“围剿”，得知石友三反叛。

大惊，22日，致电南京政府：“石友三图谋不轨，在我讨赤垂成之际，扰乱平津万难宽容。”

免去石友三本兼各职，撤销十三路军编制。24日，南京政府又通缉石友三，命刘峙由郑州渡河讨石。

此刻，石友三在石家庄收到了韩复榘发来的十万火急的电报，劝他悬崖勒马，就地停止军事行动。

韩愿从中向蒋、张调解，免受两面夹攻。石看过电报，不为所动，在石家庄正太饭店开军事会议。

当唐邦植提出采纳韩主席的意见，慎重行动时，石瞪着眼说：

“什么韩主席，前年他拉我投蒋，只在通电上列了我一个名字，我二话没说，毫不含糊地随他行动，现咱失去防地，成了孤军，他不说派队伍接应，还劝我罢兵停战，他韩向方真不够意思。人家现在是省主席了，成了老蒋的红人，咱是无家的野鬼，赶到哪算哪吧。”

石听说张学良仍在住院，以为攻占平、津指日可待，兴高采烈地对张化南说；

“我们打进北平后，张大哥当北平市长，程老弟（希贤）当天津市长，黄溥泉（军法处长）也弄个公安局长干干。”

24日拂晓，石军单独从石家庄沿平汉路北攻，东北军杜继武旅仍按于学忠命令边打边退。在保定以南的望都构筑工事，迎击石军。石军经3天疲劳的行军，26日傍晚到达望都。

由于东北军飞机不断空袭，石军只好躲在玉米地里。当时正值暑期，石军在闷热如蒸青纱帐中艰难地行进，官兵挥汗如雨。气喘吁吁，怨声载道，骂声一片。行抵滹沱河，水深及膝，部队和辎重涉水过河。

7、石友三兵败

27日，石军同于学忠前卫队伍接火，东北军工事修得非常坚固，双方在大冉村整整对峙了三天三夜。

29日，石军运送给养的钢甲车在东长寿车站被晋军抄袭，刘峙派胡宗南师把石友三留守顺德的孟昭进旅消灭，刘峙部下张乔龄骑兵旅攻到束鹿。

王树常的东北军也从沧州向河间、肃宁一带杀来。30日下午2时，唐邦植被石友三叫到总部议事。

唐赶到时，石正在地图前踱来踱去。唐分析形势后说：“我军北攻受阻，蒋军从南，晋军从西，王树常从东向我军包围过来，眼下只有全军杀向东南，朝韩向方（韩复榘）的山东靠拢。”

石听后，把桌子一拍，嚷道：

“我不能这样去投他，咱要向西北突围，从满城、涞源走山路打到察哈尔去落脚。”

石友三负气不去山东，唐邦植和孙光前只好下令队伍向西北山区撤退。

下午4时，队伍正要出发，石友三又给唐邦植打电话问：

“开往山区的命令下达了吗？撤回有没有困难？”

唐未答，石又说：

“听当地老乡说西去无大路，都是放羊的小道，重武器和辎重上不了山，且村庄稀少。没有老百姓。连粮食都征收不上，你转告孙总指挥，还是撤往山东吧。军情紧急，总司令部已转移，各自撤到山东再会。”

唐邦植和孙光前决定先把后方机关和伤病员撤往束鹿。31日白天，唐指挥队伍向正面的东北军又发动了一次攻势，晚10时，命胡云山师断后，全线由高阳、衡水、枣强向德州退去。

8月2日下午，石军撤到博野以东的南小陈一带。军中无粮，无柴，饥疲万状，挨家挨户要米要面，百姓逃避一空。

刘峙军又迎面截来，唐邦植和孙光前通知几个军师长抓紧收容队伍，明日一早向山东突围。

当夜，石军重机枪、迫击炮部队也陆续过河到达南小陈，但东北军和蒋军也从西、南、东三面包围上来，敌人有增无减，孙光前对向山东突围失去信心，与石友三又联系不上，派师长王心德、参谋长高守正找刘峙联系改编，但二人一去不返。

唐邦植认为不能再等，要想法拼命突围。孙光前耷拉着头不吭声。唐率部分队伍经一小时激战，突破了刘峙骑兵包围圈，向东南逃去。4日晨，已离南小陈80里，摆脱了追击，经衡水、德州，6日午后，到达山东边境。韩复榘派曹福林师接应。

唐部仅剩下三千余人，编成了韩军一个旅，唐任旅长。

唐邦植率部突围时，孙光前不肯随唐一致行动，仍在南小陈坐等蒋方改编。不料第二天凌晨，蒋军陈继承部向南小陈发起总攻，被围的石军乱成一团，上午10时，石军大部被包围缴械。孙光前和手下几个军、师长换便衣混在溃散的士兵中企图逃入高粱地，被陈继承俘虏，押送顺德，孙被刘峙枪毙。

沈克被东北军收编，米文和被俘后逃脱。

石友三同程希贤、张化南率卫队逃到济南，石的手枪团被韩复榘改编。

从7月20日到8月5日，仅仅半个月，石友三的十三路军六万余人全部解体，这也是石出尔反尔，不到一年时间中投张又反张应得的下场。

8、历史的巧合

1930年10月，韩复榘就任山东省主席后，把住在北平的原配夫人高艺珍母子接到济南。

石友三兵败后，住在省府后面一座小院内，平时不出来。石在济南住了一年多。

石友三攻打东北军时，蒋恐韩石连成一气，在北方作乱，派蒋伯诚常驻济南，对韩既监视又安抚，蒋曾写信让韩接管石军，石军被解决后，刘峙把缴获的五十余门大炮和重武器用火车运到南京表功。

蒋伯诚和沈鸿烈把韩复榘私藏石友三及不满言论报告上去，蒋对韩也加强了戒备。韩也明白自己与蒋之间的矛盾是不好调和的，半年后的1932年3月，索性把下野的老长官冯玉祥接到泰山居住。

1930年9月18日下午，东北军主力进关，帮蒋介石打垮了西北军，造成东三省兵力空虚，一年后的1931年，也是9月18日，日本帝国主义炮击沈阳北大营，侵占了东三省。

1930年9月18日，西北军丢失的仅是陕、甘、宁、青四省根据地，而1931年的“九·一八”东北军不仅丢掉了家园，并使三千万东北父老沦于日本侵略者的铁蹄之下。

张学良生于6月3日（农历四月十七），张作霖被日本炸死也是6月3日，从此，张学良不在6月3日和农历四月十七这两天做寿。

1931年，张学良离开东北，毕生未回，1936年，离开西安也一去未返。二十余万东北军被蒋介石瓦解，但张本人基于家仇国恨，却为促成全面抗战立下了大功，这都成历史。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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