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乌克兰危机的朋友,应该早就听说过普京的“战略缓冲区”理论。从俄罗斯的宣传来看,普京发动特别军事行动的本质就是为这个国家建立一个“战略缓冲区”,让乌克兰去军事化、去纳粹化,变成一个中立国家,避免俄罗斯与北约在更大范围内发生直接对抗。后来,俄罗斯在作战行动不顺利的情况下,又并入了乌克兰4个州的领土,而这些“新领土”因为处于战争状态,边界无法确定,而且很难说俄军有实力保障其平民的安全。如果俄罗斯还像过去一样,追求这些新领土的安全,那么又需要在乌克兰领土内再建立一个缓冲区。如果一直这么搞下去,在俄罗斯军队能力范围内,留给泽连斯基政府的地盘将会非常有限。

这几天,刚刚在俄罗斯大选中获胜的普京总统,又提出一个在乌克兰境内建立“缓冲区”的计划,这被看成是未来战争升级的重要信号。针对乌克兰支持下的俄罗斯叛军对别尔哥罗德州的攻击,普京表示希望未来在该州邻近区建立保障俄罗斯安全的缓冲区,成为外国制造武器难以攻破的安全区。虽然他并没有说这个“防疫区”的面积有多大,但是考虑到乌克兰现在的远程打击武器的覆盖范围,以及俄罗斯炼油厂不断被点火的情况,被解读成俄罗斯将升级战争的警示。乌克兰总统助理波多利亚克告诉路透社,普京关于缓冲区的声明明确宣布战争将升级。

与俄罗斯接壤的三个地方是哈尔科夫、苏梅和切尔尼希夫,最可能被攻击的区域又是哈尔科夫这个工业、教育重镇,也是乌克兰的第二大城市。可见,如果普京非要为别尔格罗德州建立缓冲区,就意味着要再占领乌克兰一大片领土,也就是等于要开辟新的战线。那么,俄罗斯有可能采取这样的行动吗?应该有可能,但是面临的军事风险和外交成本会非常高。

其一,以法国为首的部分欧洲国家会不会因此而派出志愿军进入乌克兰参战。俄罗斯在现有的战争烈度情况下与乌克兰军队打消耗战是一回事儿,继续开辟新的战线,建立所谓的缓冲区是另外一回事儿。后者将进一步加剧欧洲国家对俄罗斯军事威胁的恐惧,也将促成法国,立陶宛等国派遣志愿军进入乌克兰参战的可能性,这必然会导致俄乌冲突局势的进一步复杂化。

其二,俄罗斯军队要攻占哈尔科夫这样的大城市所面临的巨大人员损失风险的问题。乌克兰战场因为透明化,俄乌双方的进攻作战几乎就是在打明牌,俄罗斯军队要加强哈尔科夫进攻,就得提前在别尔哥罗德州集结大量的军事力量,没有战役突然性。在乌克兰军队准备相对充分的条件下,进攻一方必然要承受更大的伤亡。

第三,为别尔格罗德州建立战略缓冲区是否真正有效也是个未知数。乌克兰现在袭击俄罗斯纵深目标的无人机,飞行的航程往往有大几百、上千公里,意味着俄罗斯建立任何战略缓冲区都效果受限。我们甚至可以说,除非俄罗斯军队再一次进逼基辅,否则未来就难以摆脱乌克兰无人机对俄罗斯国内关键设施破坏。

总体而言,俄罗斯是否要为别尔哥罗德州建立战略缓冲区,最终还要取决于开辟新战线所付出的成本和收益。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更好的选择还是保持目前的冲突烈度,避免导致局面复杂化,否则俄乌冲突就真的有可能转变成欧洲与俄罗斯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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