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初中生被害案中，曾埋着被害人遗体的废弃蔬菜大棚。新京报记者 李英强 摄
文 | 李曙明

4月8日，检察机关通报河北邯郸初中生遇害案进展。经河北省检察机关逐级层报，最高人民检察院审查，依法决定对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张某某、李某及马某某核准追诉。

今年3月10日，河北省邯郸市肥乡区初一学生王某某被杀害。3月11日，涉案的3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抓获。案情经媒体披露后，3名未成年人的残暴行为令人震惊，公众追究其刑事责任的呼声强烈。

此前，最高人民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应勇率最高检调研组在宁夏调研时强调，要高度重视未成年人犯罪预防和治理，对未成年人实施的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等严重犯罪，符合核准追诉条件的，要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这被媒体和公众解读为对本案的表态，核准追诉似乎没有悬念。但这毕竟只是一种解读，而非事实。如今，当“靴子终于落地”，追究“小恶魔”刑事责任不再有法律障碍，公众更强烈地感受到，属于被害男孩的正义，已经在路上。

首先，核准追诉是依法办案的结果。为顺应未成年人犯罪形势变化，国家立法机关于2020年12月通过《刑法修正案（十一）》，将刑事责任年龄从14岁降到12岁，规定已满12周岁不满14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情节恶劣，经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追诉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正是这一次立法调整，让本案的3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有了被追诉的可能。他们的行为符合法定追诉条件，追诉是依法办案的结果。

其次，核准追诉是各级检察机关的共识，回应了公众对于公平正义的诉求。虽然追诉决定是最高检最终作出的，但此前经过了河北省各级检察机关的逐级层报，可以说，追诉是各级检察机关的共识。

各级检察机关的追诉共识和最高检的最终追诉决定，契合了公众对于正义的诉求，与公众正义观同频共振。试想，面对如此恶劣犯罪行为，一旦最终结果是不予追诉，公众势必感觉法律被架空，正义观可能因此动摇。

最后，3个“小恶魔”被核准追诉，对于未成年人及其家长是一种警示，也打消了公众担心。此前，尽管法律有了追究刑事责任的规定，但一些舆论也担心，那些涉嫌违法的未成年人及其家长会抱有侥幸心理，并因此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全国的霸凌者，都在等待邯郸3个小恶魔的结果”，这样的说法有些夸张，但一定程度上符合事实。一旦如此恶性案件得不到法律追究，法律条款被虚置，对于有潜在犯罪倾向的未成年人，无异于一种“鼓励”。此次依法追诉，打掉了一些未成年人及其家长的侥幸心理，也打消了公众的担心。

本案被害人也只有13岁，却因为3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犯罪，生命戛然而止，令人痛惜。追究凶手的刑事责任，是他应得的正义。同时，追究犯罪嫌疑人刑事责任，可以有效震慑潜在违法犯罪未成年人，避免公民、社会受到更多、更大伤害。从这个角度，最高检核准追诉的价值超越个案。

撰稿 / 李曙明（律师）
编辑 / 马小龙
校对 / 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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