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沙泽勒

好莱坞新势力代表导演之一的达米安·沙泽勒,不仅向影迷展示了其导演与编剧的卓越才能。也因他曾是一名爵士乐手,更是为其作品奠定强烈的个人色彩。

达米安·沙泽勒 1985 年出生于美国的罗德岛,母亲是作家、新泽西州立大学历史学教授。父亲是计算机专家并执教于普林斯顿大学,同时热衷于爵士与蓝调音乐。姐姐是一名杂技演员。在这样的家庭环境氛围下,也促使他对于艺术有着自己的思索与热爱。

达米安·沙泽勒在高中时期是一名爵士鼓手,在一位要求严苛的老师调教下,虽然他被入选了全美的高中生爵士乐团,但这个过程也让他在痛苦中挣扎了许久。最终在了解到了自己无法在音乐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时,沙泽勒于是在进入哈佛大学后,真正开始了他在音像上的探索。

虽在媒体访谈中达米安·沙泽勒提到,在年少时便受导演爱德华·兹威克执导的战争电影《光荣》影响,便迷恋上了电影。不过将他吸引到音乐歌舞类型片的则是法国导演雅克·德米。《瑟堡的雨伞》也是引领他拍摄《公园长椅上的盖伊和艾德琳》甚至《爱乐之城》的创作之源。

《爆裂鼓手》中的“鞭挞”

“Whiplash”意为“抽打、鞭挞”,是影片《爆裂鼓手》的英文片名,影片描述了一对是师生关系。讲述主角安德鲁在被魔鬼教师疯狂的精神鞭挞下,以极端的方式来力求突破自己的承受极限。

主角安德鲁热爱爵士鼓,但在老师弗莱彻的疯狂言语攻击和精神压迫下让他失去对音乐的初衷 ,使得整部影片逐渐演变为,在精神和肉体极端的超负荷下,安德鲁与弗莱彻之间的心理厮杀。

电影中传达的不只有成长的痛楚,同时也揭开了在励志身后的残酷。弗莱彻被刻画成魔鬼般的形象,表现极其严苛。除了对学生进行精神上的鞭挞手段外,在影片的结尾段,弗莱彻和安德鲁最后在街道小酒吧中相遇,弗莱彻在表面的诚恳的交谈下,却是一个早已设计好的圈套。

他将策划把安德鲁对音乐最后存有的期望,活生生的抹杀在卡内基音乐厅的舞台上。然而结局却是安德鲁浴火重生般完美的演绎为自己赢得了荣耀,但弗莱彻似乎也因此同样得到了满足。

弗莱彻对学生的极端情感,也让人联想到达伦·阿伦诺夫斯基执导的《黑天鹅》,压迫的情感基调,极端的人物塑造。

“天才”与“魔鬼”

“魔鬼”导师弗莱彻面对自己掌控下的乐队,他至高无上,予取予夺。因为在这些有所求的人面前,他是决定他们荣辱生死的王者。而面对他的朋友、他的观众,他既可以小女孩亲和言笑,也可以激情似火地指挥乐队或柔情似水地弹奏钢琴。

他总以他独特的方式提拔新人,在乐手懈怠或瓶颈之时,便毫不留情的换人顶替其位。对妨害自己的人,机关算尽地设局将其推入深渊。而当对方有了足够的实力和运程,他又会瞬间尽释前嫌,不遗余力地助你登上巅峰。

本片的主角安德鲁。在遇到翻天覆地般改变了他鼓手生涯的弗莱彻之前,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学生。通常来讲对于一个没特殊才华和背景的人,除了“加倍努力”以外,并没有第二条路,于是他陷入癫狂,一遍遍听唱片打拍子找感觉,一夜夜在鼓房里疯狂敲击,整部片子跟练鼓无关的场景极少。

因为这正是他的状态:爵士鼓占据了他全部生活。所以他才能在核心鼓手丢谱后无法发挥的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我行,每个拍子我都烂熟于心。”

所以他才能在三人轮番更替的情况下得到弗莱彻的唯一认可。 最后即使被弗莱彻机关算尽的想将他推入深渊时还能凤凰涅槃,征服了所有人。

《爆裂鼓手》的声画剪辑特征

电影整体在带着 swing 节奏的爵士乐与明快的剪辑节奏下,甚至将越轴与跳切等等的问题变成一种在情绪上的表达方式。

在声画表现上,《爆裂鼓手》开场中通过第一个剪接点,也就是弗莱彻的出现那个镜头,似乎意味着主角安德鲁的世界突然为之改变,在此之前的镜头没有任何剪切,只是慢慢镜头推进安德鲁。就在这两个镜头切换之间,传递出的信息告诉了观众,弗莱彻仿佛拥有控制了主角安德鲁内心所有情绪的力量。

除此之外,包括对于声音节拍上的选取,《爆裂鼓手》也非常注重,在第一个剪接点处,弗莱彻所拥有的独立节拍,让观众对整部影片的情绪感受起到了强化作用。

通过之后的画面内容我们不难发现,弗莱彻不停地刺激着上进却又稍显羞怯的安德鲁,而安德鲁的心理却又被弗莱彻的言行所掌控。弗莱彻通过这些刺激或是威逼的手段来发现安德鲁身上是否拥有他所寻求卓越才能。通过安德鲁和弗莱彻的这场对话能很清晰的看到,安德鲁这个时候不管任何肢体动作和说完或未说完的语言,剪辑师都会在弗莱彻开口的时候立刻的将画面切回弗莱彻。

通过这种剪辑方式将两人气场和力量上的悬殊拉开的十分直接,展现了弗莱彻身上的强势与安德鲁身上的疲弱。剪辑师以他这种方式,将这一重要信息通过最直观的感受方式向观众传递出来,同时在内容上弗莱彻都还没有耐心等安德鲁演奏完毕便已经摔门离去,也很明确的铺垫好了影片的主题之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状态

其他同类型题材电影比较《爆裂鼓手》

《爆裂鼓手》与《黑天鹅》在剧作类型上有相近之处,具有相当的可比性,相似的人物关系,相似的压抑情绪,同样追求“完美”而产生的抗争,但以结局来看,达米安·沙泽勒传达出的“完美”源自从毁灭中挣脱而来,而达伦·阿伦诺夫斯基所描绘的“完美”便是毁灭本身。

《黑天鹅》同样作为一部优秀的作品,在其声画表现上相较于《爆裂鼓手》更富有戏剧张力,影片中多次运用闪回的黑白画面的方式表现,以及主角人物的多次的黑白变化,Nina 母亲油画在前后的反差对比,各种镜头画面都给予了观众大量的内容暗示——无辜与邪恶的对抗,善良的消逝和黑暗的涌动。

影片中的大量转折变化都带有模棱两可的情绪,这里便与《爆裂鼓手》干脆利落的画面情绪节奏有着强烈的不同,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循循渐进,将情绪慢慢刺入观者的内心,而达米安·沙泽勒以他的视听语言,通过他独特的剪辑方式,将对抗的情绪一直紧绷与观者左右。

例如,在电影开始时,可以在画面出现之前听到敲击军鼓的声音,随之节拍逐渐加速直到击鼓声停止那刻,展现出了影片的第一个镜头:主角安德鲁在自己的世界中练习击鼓,镜头缓慢地推进,直到下一个镜头,弗莱彻的出现打破了这漫长的镜头,同时也打断了安德鲁的情绪状态。

这第一处画面的剪接像征着安德鲁的人生在弗莱彻出现之时改变了,突出的显示了弗莱彻控制了安德鲁的一切。并直到最后高潮部分,弗莱彻走过来对着安德鲁轻声说到:“我知道是你”,而安德鲁却在演奏即将开始的那一刻才发现他要演奏的曲子不是“Whiplash”,而是一首并没有做过任何准备的“Upswinging”。

随着其他乐器的响起,不知所措的安德鲁必须即兴演奏,将主角形体动作描写与其他乐手的不满和指责剪在了一起,持续体现安德鲁内心的焦虑与窘迫。《黑天鹅》将情绪通过层层递进,最后直抵观者内心。

例如,片中对手 Lily 和 Nina 的异常的面部变化,以及多次出现在场景里出现的镜子中的异变。各种细节异常伴随着丝丝入扣的音乐旋律,如此丰富的视听语言都在激发着观者,使之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内心幻觉和现实世界的关系。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同样也牢牢的控制着影片情绪与故事发展的节奏感。

相较而言,很明显达米安·沙泽勒视听的特点对于当下人物情绪的即时表达十分直观到位,而达伦·阿伦诺夫斯基似乎将他所要表达的感情藏于每一格画面的细节中,需要更多的琢磨和思索。所以整体来看,《黑天鹅》或许在视听语言情感表达的细腻程度上要高于《爆裂鼓手》,更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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