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关于朱元璋与地主阶级的关系,一直以来争议不断,主要原因是在读历史的过程中,很多人会发现,在对待地主方面,朱元璋是矛盾的,有时善意,有时恶意。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小时候由于生活所迫,父母给地主做佣农种地,小朱重八(朱元璋)则给地主放牛,时间长达十二年。这期间就算没有什么功劳,也有苦劳,但是,1343年,朱元璋的父母病死的时候,这个地主(刘徳)连一块葬身之地都不愿给予。后来,乡人刘继祖看不下去才送给他一块葬地。 太祖时年十七,父母兄相继殁,贫不克葬。里人刘继祖与之地,乃克葬,即凤阳陵也。

朱元璋从军剧照 1351年,朱元璋走投无路便参加红巾军起义,之后才闯下了自己的一番天地。1366年,已经是吴王的朱元璋衣锦还乡。按正常道理,朱元璋很有可能报复地主,特别当年根本不把他们一家当人看待的地主刘徳。但是,事实正好相反,朱元璋并没有和他计较,反而还赏赐给了他几十顷田地。对于这种似乎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我们应当如何解释呢? 另外,如果说刘徳只是地主之一,那么在朱元璋参加起义的整个过程中,对待其他地主又是怎样,这里面是不是也存在着矛盾,甚至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呢?如果当真如此,那么原因又究竟为何?这反应了朱元璋的什么性格?即为本文所要探讨的主题。建国之前(1351年-1368年) 1355年,朱元璋遇到的第二批地主是冯国用和冯国盛(冯胜)兄弟,这两个人本身是结寨自保的地主豪绅,朱元璋从他们家乡经过时他们便来投奔。而且冯国用为朱元璋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建议。

冯胜剧照 金陵龙蟠虎踞,帝王之都,先拔之以为根本。然后四出征伐,倡仁义,收人心,勿贪子女玉帛,天下不足定也。 因为这一席话很合朱元璋的心意,所以朱元璋对他们十分信任,并让他们在幕府当参谋议大事。 同年,朱元璋遇到的第三批地主是俞廷玉、俞通海、俞通源、俞通渊父子,以及廖永安、廖永忠兄弟等,正是他们的合谋与归顺使朱元璋取得了渡江战役的顺利,他们后来都成为朱元璋的爱将,为朱元璋一统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当然,后来这些人都被朱元璋封功封爵,由此可见朱元璋对他们的重用。 1358年-1360年间,朱元璋遇到的是以陶安、李习、朱升、宋濂、刘基、叶琛、章溢为代表的地主阶级知识分子。无可否认,朱元璋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与这一批人的出谋划策有关。朱元璋对待他们恭恭敬敬,甚至还特地为他们盖了一所礼贤馆,以表示对他们的重用与尊敬。

刘伯温等地主阶级剧照 1366年朱元璋攻打张士诚的时候,甚至曾在一篇檄文之中,规定保护地主的财产: 凡尔百姓,果能安业不动,即我良民,旧有田产房舍,仍前为主。 这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对地主阶级的一种保护。但是,如果我们据此认为朱元璋保护所有的地主阶级,甚至据此认为朱元璋完全背叛了农民阶级成了地主阶级的代言人,其实又有欠公允。 因为正如南炳文和汤纲在《明史》里面所说的那样,虽然朱元璋的农民军没有提出类似"摧富益贫"的口号,也没有在统治区实行调整土地的政策,但他们对当地农民反抗地主争取土地的斗争是支持的。所以我们才能在苏伯衡的《苏文仲文集》中看到当时的地主阶级的情形: 家业荡然,遗田数亩而已 宋濂也在其《銮坡前集》中描述"士大夫蝼蚁走"。尽管相关的材料不甚详丰,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对于有些地主,朱元璋以安抚为主,但是还有一些地主仍然受到朱元璋的镇压。

朱元璋剧照建国之后(1368年之后) 在骨子里,朱元璋其实对地主阶级根本没有什么好感。关于这一点我们不妨看看,1368年,朱元璋刚刚建立大明王朝时颁布的一道诏书: 各处地主,过去因为兵荒马乱抛下田土,已经被别人耕种了的,这块地的产权归现在的耕种者所有。 这道诏书在很大程度上否认了地主阶级的部分产权,毫无疑问是对地主阶级的一次沉痛打击,因为,战争期间很多豪门大户都四处避难,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的土地已经不再隶属于自己了,而地主最大的资产则是耕地。1371年,朱元璋又下诏书: 宜验其丁力,计亩给之,使贫者有所资,富者不得兼并。若兼并之徒多占田以为己业,而转令贫者佃种者,罪之。 以上措施主要针对的是那些逃亡归来的地主,那么,对于那些没有逃亡的地主,据张宏杰考证朱元璋采取的措施如下: 第一、以法律规定的形式迫使江南的富豪迁居到首都南京,如果私自回归故乡将被判以重罪。 第二、制造冤假错案,发动群众诬告陷害地主。明初的四大冤案,朱元璋总共杀了十几万人,但是,其实不少人是被诬告牵连进来的,而其中又以地主阶级受害比较严重。例如,在郭恒案中"豪民巨富,到削殆尽"。在胡惟庸案、蓝玉案中"尽洗富土之民,而夷其室。"另外,1397年的"南北榜"事件后,不少江南地主因此罹祸,大批地主的私田被收变为官田。

镇压地主阶级剧照 但是,如果我们据此认为朱元璋在建国之后对待地主阶级是以镇压为主,其实也不尽然。因为,由于建国初期,百业待兴,人才匮乏。所以朱元璋不拘一格降人才,任用了不少地主作令长、知州、州府、布政使甚至是朝廷的九卿。 另一方面,因为地主收粮和运粮比较方面省事,所以,在1371年,朱元璋设置了粮长制度,而所谓的粮长是由纳税最多的地主担任的。粮长虽然无权无职,但是仍然可以从纳粮的过程中捞取灰色收入,中饱私囊。原因分析 到目前为止,经过上文分析,我们发现,不论是在建国之前,还是在政权稳定之后,对待地主阶级,朱元璋从来就是矛盾不一。 具体而言,在建国之前,朱元璋确实善待了不少前来归顺的地主,甚至对很多知识分子都是礼让有加,当然,对待那些地主阶级中的无名之辈则报以不同的态度。在建国之后,虽然对待地主阶级以镇压为主,但是如果有能力则仍然会被重用。 因此,综合来看,不论是在建国之前,还是在建国之后,朱元璋对自己有用的,愿意为自己服务的地主则报以善意;而对待那些对自己没有什么用处的普通地主则报以恶意。 另外,如果我们细加分析,建国之后,国内的地主主要可以分为三类,除了以前的普通地主之外,比较发达的是两类,一部分是旧有的知识分子地主,一部分是淮西新地主。尽管这两派地主为大明王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这两派地主到最后都没有落下什么好的下场。其原因终究不过是他们的存在可能会威胁到他们朱家的长久统治。 如此一来,朱元璋的一大品性——唯利是图,就暴露无疑。凡是对他的统治有利的地主,他都给予有待,甚至十分尊重;凡是对他的稳定政权没有用处的地主,即使曾经有功于他的地主阶级,他也毫不手软,不留情面。所以,细想起来,确实令人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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