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逆走历史,那颗可怜又无辜的皇族心,会不会更渴望自由翱翔?
       康熙帝渴望子嗣成群结队,他哪里会想到,这恰恰给子孙后代带来无尽烦恼。当宫廷内斗逼迫无辜的幼苗在血雨腥风中挣扎求生,他们真的会怀念被软禁的日子吗?


       一、金凤凰般的弘晸,备受宠爱的皇孙
       弘晸生于康熙四十五年的初春,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淡雅却不失聪明,让他在诞生的第一眼就收获了母后宜妃所有的爱怜宠溺。宜妃高兴得两颊绯红,向父皇献宝似的将襁褓中的弘晸举过头顶,在康熙的赞叹声中,又不舍得将他还给乳母。
       这也难怪,毕竟弘晸来之不易、期盼已久。在嫡母董鄂氏因难产伤了身子之后,长达十余年的等待,已经让九阿哥及身边的人焦灼不已。这可是整个宫里备受瞩目的皇九孙,一旦缺失嫡子,后院的妾侍定会掉以轻心,坐稳了主母之位。


       所幸,侧室刘氏的乳名“心眼儿”当之无愧。她明眼识时务,不辱皇赐,那都是几年以后的事了。这会子,宫里所有人的眼中只容得下金凤凰一般的孩子,其他一切统统不算数。
       弘晸一岁多一点的时候,迎来了生辰庆典。这日,宜妃将他抱到暖阁,抹了蜜糖在他嘴边引他爬行。跪坐在一旁伺候的大太监高声夸奖
       宜妃闻言恼羞成怒,赶忙将孩子抱紧在怀中,掩住他的耳朵斥九阿哥的性子比其他皇子要浮躁些。他最烦老人家的絮絮叨叨,总是三句不离政事军国大事,对他抱有太高期待。偏生康熙帝又时常拿他比四阿哥,这令他在朝堂之上备感压力。


       比起未卜先知的政局,九阿哥更在乎眼下的家庭琐事。有一个贤慧的妻子,一个聪明过人的儿子,对他而言已经足矣。至于后半生的前程,就像宜妃所说,那都是后话了。
       康熙五十六年九月,康熙帝驾崩,雍正继皇位。按理说,无论哪位皇子夺嫡成功,都不会亏待自己曾经的支持者。可惜雍正与九阿哥素来不和,登基之后立刻要对他进行清算。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又猝不及防。


       二、千万个日夜,期盼一线光明
       方知当年一梦黄粱,尽是少年游侠梦。康熙帝在世时,四阿哥与九阿哥吵吵嚷嚷的争宠争权也就算了。谁知雍正即位,两兄弟反目成仇,事关存亡存亡,再无情分可言。
       对九阿哥的处置轻则削爵为民,重则牢狱之灾。而弘晸这个年轻气盛的皇孙,又岂会乖乖就范?于是在雍正三年(1725年)三月的一个深夜,年仅二十岁的弘晸与他的家人一起被控谋反的罪名囚禁在孝陵卫的一处小院子里。


       削籍革职,囚禁之地,严禁与外界产生一切联系。如此荒唐的罪名,又岂是区区一个皇孙能承受的起的?从雍正三年起,弘晸便过起了黑白难辨的暗无天日的日子。他被剥夺了行动的自由,与父母兄弟们被迫挤在一起,每日之间活得提心吊胆,随时都可能被斩首磔刑。
       这几年,弘晸常常会在睡梦中惊醒,以为自己还在十三岁那年初次随父亲上朝的时候。那场景历历在目:


       金碧辉煌的太和殿,高高在上的祖父径自坐在龙椅之上;父王脸上挂着略带讨好的笑容,眼神却不住地飘向四叔;身边站着或跪着的兄长叔伯们虎视眈眈,个个都把自己打扮得体面庄重,试图在祖父面前抢占先机。
       一朝登上中枢级,可惜此后父王的处境越发被动。他的年功赏赐一再被弟弟某些人超越,连居住的二阿哥王府都要被收回分给有功之臣。无奈只得每天在宫外寻觅新的临时住所。
       如此失意失宠,父王忧愤交加,脾气也大了不少。唯一的安慰,就是丝毫不受政治风雨影响的学业与家人。父王总是在不大声的时候对母亲咕哝


       三、破笼而去,九死一生
       弘晸曾经试图催眠自己,等未来真像父亲所说,等自己熬过去,就可以名利双收。可是,还有比眼下更难熬的时光吗?后来,雍正去世了,又过了好多年。当弘晸已经不再拥有二十来岁的朝气,渐渐步入中年的时候,监禁的生活和风雨飘摇的将来,反而成为了一种习惯。
       又一年清明时节,皇上下旨要查访革职囚禁的皇室成员。禁卫军奉命深入孝陵卫的小院,见到院子里满地枯葉,枝头树叶虽新,却稀疏的可怜;几间低矮破败的小屋,外墙全部裂开老泥,倚着斜风就要塌陷。


       这般景象让他们心生怜悯,又生出几分愧疚——皇室的宗亲就这么一直被人遗忘囚禁,真的是太过残忍了。禁卫军旋即呈报皇上,请求恩准弘晸一家解禁归乡。
       这份奏折很快便被带到了乾隆的龙案前。乾隆心中暗想,这弘晸固然冤枉,但毕竟是皇亲,理应收回监管,以免有失体统。此时又适逢四十大寿,不如趁机宽恕此人,也好寻个吉祥。
       于是,在乾隆四十六年三月二十三日,年届七十三的弘晸终于被乾隆释放,结束了长达五十三年的不见天日的囚禁生涯。当他踏出那个荒凉破败的小院时,久违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睛。这一刻,弘晸心想,我终于自由了。


       四、人生几度戏,一场空欢喜
       重获新生的弘晸,仿佛一个刚破壳而出的雏凤,还不太适应这外面的世界。他的妻子早已过世,儿子也已是个五旬老者。这些年来,一家老小都在黑暗中挣扎,白白耗费了宝贵的时光,又有谁会在意一个软禁中的囚犯会不会寂寞或思念亲人?
       如今,朝中旧人全非。他再无依靠,一身锈蚀的皇族血统,在这个物竞天择的世道里,又能走多远呢?弘晸带着满腔不甘与懊恼离开皇城。游荡几年之后,在乾隆五十四年,他得以回到故乡一睹天日,却也对这一生的际遇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茫然。


       不久之后,八十二岁高龄的弘晸含恨而终。一直到他溘然长逝,都没有亲眼见过这新皇朝的盛世。他此生最大的遗憾,恐怕就是对那个被他怨恨许久的四叔,始终无法释怀。
       倘若当年,我的出生能早上几年,哪怕十年,不是四叔而是我父亲登上那龙椅,我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景象?人生如戏,弘晸一生的境遇无疑是个残酷的笑话。他并不完全是那个宫斗的牺牲品,因为那些追名逐利的皇族,也都在各自的人生舞台上无奈独饮苦酒。然而这一切的起因,都不过是一场兄弟阋墙夺嫡的权力游戏。


       结语
       皇权耀武扬威,却也因此失去温暖与慈悲。它驱使野心家为一己私欲不择手段,却又在命运多舛的皇室后代身上体现了无情与残忍。
       如此种种,皆因这权力对人性的极大腐蚀。人们为争夺这权力可以变得残忍冷血、为获取权力可以不择手段,这才是人性最黑暗最丑陋的一面。
       可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皇权越绝对,道义越难复。美中不足之处,则在于君权的超然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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