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网讯当地时间4月29日,前美国福克斯新闻当家主播塔克卡尔森发布了他在俄罗斯莫斯科采访俄学者亚历山大杜金的节目内容,与这位被称为“普京智囊”的俄著名哲学家政治学者讨论全球主义和西方文明的命运。
       节目时长20多分钟,杜金花了大部分篇幅在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如何导致西方走向自我毁灭的解释上。
       截图自卡尔森媒体官网
       按卡尔森的话来说,他认为看到受访者对不是他所生活的国家表达所谓的“局外人”看法会非常有趣,因此他的第一个问题与俄罗斯或俄政治问题无关。
       “美国加拿大英国新西兰澳大利亚这些英语国家好像突然决定要转向,有些行为看起来是非常自我毁灭式的。你认为这些国家正在发生什么?”他问道。
       在杜金看来,现在西方世界所发生的一切,究其根本,始于“个人主义”兴起。他认为,个人主义是对人类和人性的错误理解。
       “当你把个人主义与人人性相提并论时,你就切断了与其他一切的关系。因此你就有了非常特殊的哲学主体观念,即个人,这是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和自由主义的核心概念。”杜金解释道。
       他进而表示,自由主义是将个人从任何集体身份中“解放”出来。现在西方只有两种集体身份,一种是“性别身份”,过去的“男女两性集体”变成了如今的跨性别者LGBT和其他新形式的性别个人主义另一种,也是尚未完成的一种,即“人类身份”,选择成为或不成为人类。
       杜金说,“西方正在如你们所愿,选择你们想要的性别而这个自由主义进程中的最后一步,便是选择是否成为人类。它有个称呼,有人将其称为超人类主义后人类主义达沃斯经济论坛创始人克劳斯施瓦布奇点大学创始人库兹韦尔或《未来简史》作者赫拉利,他们都公开宣称过这是人类不可避免的未来。”
       他补充道:“现在西方距离自由主义终点只剩一个步骤,那就是放弃人类身份。这就是明天的政治议程意识形态议程,这就是我眼中的盎撒世界。现在你们作为盎撒人,比任何其他欧洲人都更倾向于自由主义。”
       卡尔森显然并不完全赞同他的看法,他承认杜金口中的事的确正在以一种令人震惊的方式发生,但美国往往自认是一个古典自由主义者,这在美国人中也达成大量共识。他追问杜金关于两者之间的区别。
       杜金在回答中提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演变。杜金认为,问题就在于自由主义的两种定义,一种是旧自由主义,也就是卡尔森所谓的古典自由主义但人们现在进入了下一阶段,开始了新自由主义,“这不再是多数人的统治,而是少数人的统治。我曾经和弗朗西斯福山在电视上交谈,他曾经说民主意味着多数人的统治,但现在是少数人对多数人的统治。这不是民主,而是一种极权主义了。”
       “现在,我们不是在捍卫个人自由,而是在追求一种所谓的进步。要不要进步,这不是可选的权利,而是一种必须遵循这个议程的责任。你可以自由地成为左翼自由主义者,但你没有足够的自由去做一个右派自由主义者,因为成为左翼自由主义者是责任是规定。”杜金解释道,“自由主义在其历史上一直反对任何形式的规定。然而现在轮到它变得极权主义刻板教条的,而不再是自由的了。”
       在谈到这一进程是否无法避免时,杜金强调这并不是某种简单的思想“回归”或“偏离”,一旦开始只会“越走越远”。
       “如果你说,哦,我更喜欢旧自由主义,那些所谓的进步人士就会说,这不是旧自由主义的问题,这是法西斯主义,你是传统主义保守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的捍卫者。”他说,“所以,要么做进步的自由主义者,要么你就完了,你会被取消文化,这就是我们所观察到的。”
       卡尔森听闻苦笑道:“这确实就是我们现在的生活。我看到自诩自由派的人在美国禁止你的新书,这不是一本什么教授制造炸弹或入侵乌克兰的手册,那只是一本哲学作品,这当然不是任何意义上的自由主义。”
       他继续追问道,当自由主义进行到连人类身份都抛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杜金的回答颇有意思,他让卡尔森去看看美国电影就知道了。
       “你知道,几乎19世纪的所有科幻小说,都在20世纪的现实中实现了。因此,没有什么比科幻小说更现实的了。如果你想一下《黑客帝国》或《终结者》,或多或少都会看到许多与后人类或人工智能相吻合的未来版本。好莱坞拍摄了许多电影。我认为它们正确地描绘了接近未来的现实。”
       《终结者1》讲述了未来世界被机器人所统治,为阻止人类反抗军领袖康纳的出生,机器人“终结者”穿越回1984年意图杀害康纳母亲的故事
       杜金进一步表示,他认为后人文主义的未来主义不仅是对一种非常可能的未来的现实描述,也是一种“政治宣言”。
       他说:“事实上,你在电影中并没有描述光明的传统未来。我不知道西方有哪部关于未来的电影是关于传统生活的回归繁荣多子女家庭的,一切都笼罩在阴影中一片漆黑中。如果你习惯于把未来的一切都描绘成黑暗的,那么这种黑色未来一旦到来,就是事实。我认为,这不仅仅是幻想,更是一种政治计划。我们看过很多这样的电影,它们或多或少正遵循这种被我称之为议程的所谓进步。”
       同样,也正是在自由主义进程上存在无法弥合的矛盾,杜金认为,这是美西方转变态度,“憎恨”俄罗斯的原因。
       在杜金看来,普京是一名传统领导人,自上台以来便致力于让俄罗斯摆脱全球影响,其对传统价值观以及俄罗斯文明特殊性和精神性的坚决捍卫,与所谓的全球进步议程背道而驰,“那些西方的进步主义者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不赞同他们进步主义议程的人,一个试图对国家主权基督教信仰和传统家庭观念恢复传统价值观并且成功了的人。”
       他表示,虽然普京直到一年前才做出一个可以视为“转折点”的明显举动,他当时颁布了一项在政治上捍卫传统价值观的法令,但来自西方所谓进步阵营的观察家们应该从普京执政之初就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这种对俄罗斯的仇恨不是偶然的,也不是随意的,更不是某种情绪性的。它是形而上学的。”杜金说,“如果你的主要任务和目标是摧毁传统价值传统家庭传统国家传统关系传统信仰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一点是,有一个拥有核武器的人在坚定地捍卫你要废除的传统价值。我认为,他们的这种俄罗斯恐惧症和对普京的仇恨是有一定依据的,而非偶然的非理性转变,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节目最后,卡尔森调侃道,“我们认为在美国用英语发表你的观点非常重要,我想我们是自由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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